。”
“我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方熙啜泣着,努力平复气息对路屿说,“这么长时间了,我对这个案子无可奈何,有什么值得她放不下的?”
路屿想了想,问她:“你一直在为陈熙萌申诉,所以有人特地来找你的麻烦,这个你知道吗?”
方熙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事丢的工作,后来投出去的简历也没有音讯,有个做HR的学姐告诉我,有人向行业内施压,所以他们不能要我。”
路屿问她:“你后悔过吗?”
方熙听完笑了,她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湿润:“这个问题可真有意思啊,工作和人命有可比性吗?”
路屿顿了顿,又问:“这一年里,你为什么频繁搬家?”
“因为我发现有人在跟踪我,所以就搬了家。在这件事有结果之前,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方熙双手叠握在一块儿,她时不时地看向路屿,似乎有些紧张,好半天才打定了主意问,“熙萌她现在也在我身边吗?”
路屿摇了摇头:“现在不在。”
“那你怎么知道她一直跟着我?”方熙反问。
“因为那些来找你麻烦的人和即将来找你麻烦的人,统统都死了。”路屿定定地看着方熙,因此没有漏掉她在那一瞬间应激放大的瞳孔——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这和熙萌有什么关系?”方熙极力地稳住自己的气息,“只要是找过我们麻烦的人,死就得算在我们头上吗?”
“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路屿平静地纠正方熙话里错误的假设。
“那你是怀疑,这些事都是熙萌做的,对吗?”方熙咬了咬牙,摇头否认,“不可能的,她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可能会杀人,一定是你搞错了。”
“我要是没有十足把握,就不会来见你第二次了。”路屿从兜里掏出他真正的证件,“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路屿,隶属恶城特殊社情管理局行动组,这个机构的设立,就是为了处理像陈熙萌这样的存在。”
“……处理?”方熙直勾勾地盯着路屿手上的证件,如果目光能化成实物,路屿的证件或许早就被她的目光撕成碎片了。
方熙就像是蔷薇花,平日里娇艳美丽,温和无害,可一旦被触及陈熙萌这个逆鳞,她便会瞬间竖起满身尖刺。路屿看着方熙尖锐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劝道:“方熙,陈熙萌不能再错下去了,那些人或许有错,但罪不至死,即便该死,也不该由她来替天行道。”
“他们不该死,熙萌就该死吗?我就该死吗?”方熙反驳道,“所有人都告诉我,这个国家、这个社会、这个法律体系在保护我,可我这一年经历的是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办理一个证据确凿的案件,为什么有一天我们必须自己举起屠刀,才能捍卫生命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