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嘛,没事干,过来看看你,”路荣行这么说着,顺便又多看了他几眼。
看完关于瘦的拿捏,又一点说不准了,因为关捷一直都瘦,光靠目测不上称,小幅度的清减基本看不出来,可能是他精神差了点,带得人产生了心理作用。
关捷这会儿可能是今天为止最轻松的时刻,听说他这么闲,差点羡慕到流涎:“唉,我也好想没事干啊。”
他感叹出了一种向往的味道,偏偏路荣行感觉以前最闲的就是他,现在一时有点变通不过来,揶揄说:“听起来您好像很忙啊,我过来是不是耽误您了?”
关捷抿着嘴装大佬,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有一点吧。”
路荣行和蔼地聋了一下:“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关捷戏路不畅,立刻笑场了,不仅翻供他还要吹捧:“不忙不忙,一点都不忙,随时欢迎领导你过来检查。”
路荣行也是要正经上课的人,没有时间和心思随时过来,关捷欢迎他也不会随时来。
但他提这一句,路荣行就想起了他们课上吃东西的壮举,问道:“随时检查怕你们扛不住,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在吃东西,要是来的是真领导,你就得写检讨了。”
关捷一脸无所畏惧的表情:“不会的,东西是教练准我们吃的,要写检讨也是他写。”
路荣行为这个老师的“离经叛道”吃了一惊,略微斜侧着眼仁说:“教练准的?他图什么,看你们吃东西他讲课有劲是吗?”
“不是,”关捷心说老明哥又不是有病,好笑道,“是班上有个女生,血糖比较低,星期一上课起来回答晕过去了,给教练吓得够呛。”
“让她休课她又不干,教练就去称了一袋子糖,每人发了一把,让头晕的、饭吃少的没事就吃两个,还能提提神。”
关捷说着把兜里掏空了,摊到他面前说:“喏,就这种,酸到升天,你要不要?”
因为关捷不是哭哭啼啼的性格,路荣行说实话,看不出他到底有多辛苦,直到听见这些才突然有了点感触。
学东西的苦处他很早就尝过,那会儿最开始练琵琶,左边的指头被弦勒到红肿发亮,肿了也得往钢丝上摁,右边的关节没耐劳度,轮不到三分钟就酸软,再强练就一轮一轮的抽筋。
苦是应得的活该,因为他要继续往前,站在过来人的立场上看,关捷也不值得同情,自己或许还该给他点儿尊敬。
但尊敬没有,路荣行就是有点不忍心,他习惯了关捷轻快散漫的样子,不习惯矮子来吃苦头。
他没接糖,只是看着关捷说:“你的头也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