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路荣行回寝室放好行李,在独自出校门吃午饭的路上,被4班那个之前吹笛子的女生给偶遇了。
偶遇确实是个意外,但对方靠过来的动机却不太纯粹。
早在元旦晚会,他弹高山流水的时候,这姑娘就在窗户外面看,当时觉得他挺帅。
后来又因为教室在同一层,下课、考试都能看到,偷偷地观察下来,发现他不止有点才艺,成绩也还可以。
她对路荣行有好感,是忍不住会在人群里找他,看见了会指给室友看,向对方确认那个男生帅不帅的那种。
今天看他和自己都是一个人,临时起了认识的念头,暗自给自己打了点气,羞怯地过来了。
“嗨,你是3班的路荣行吧?”她走到旁边,并排着招呼道,“我之前看你弹过琵琶。”
路荣行斜里看她过来了,但又不认识她,所以直到她开口之前,都没有主动关注她,闻言停住了脚步,转向她说:“我是,你好,有事吗?”
4班男生寝室公认的班花,不像搭讪刘谙的男生那么豁得开,不好意思直接说想认识他。
好在她成绩不差,反应也不慢,抱歉又俏皮地笑道:“你在文化周晚会上的表演我看了,弹的那个曲子我觉得很好听,我能不能问你要一下那个谱子?”
那不是他的,也不是公共的曲目,最主要的是,路荣行也没有帮她去向秦老师讨要的欲望。
他婉拒道:“不好意思,我做不了主,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对面艺校表演院系二楼的办公室,找秦老师问问。”
4班的班花只是找个搭话的理由,并不是真的想要,说实话给了她也没时间练。
她善解人意地说:“不方便就算了,没事,还是谢谢你。”
“不用,”路荣行说完对她点了下头,抬脚告辞了。
班花在追和不追之间犹豫了几秒,最终没有跟上去。
路荣行有点冷淡,她怕对方觉得她不矜持,不像好女孩。
耽搁了这么一下,路荣行在银杏广场的路边碰到了刚打完球、浑身热汗的何维笑,两人搭伙吃了顿煲仔饭。
何维笑别看平时话多,吃起饭来却像是被禁了言,一顿饭吃的又快又冷清。
路荣行倒不是说他这样不好,只是有点不适应,他习惯关捷在对面叽叽歪歪的模式了。
回到省附的操场,关捷眯到1点半,被老明哥喊起来去洗脸。
操场旁边就有水龙头,他弯着腰捧水冲了把脸,起来的时候水在下巴上汇成滴,在阳光里折射出了一点微小的彩虹色。
1点40,他和其他考生一起,进了省附的第三教学楼。
走前老明哥在他们每人肩膀上拍了一下,强调道:“不管难还是简单,都一定一定要仔细看题,能得分一点都不能丢,听到了吗?”
说完他立刻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喊。
关捷“嗯”了一声,转身加入了涌进大门的人群。
这次他和班上一个女生在同一间考场,隔的也不远,进去坐下之后,没两分钟监考老师就开始宣布纪律了,念完那张纸,老师接着裁开了封卷,外面跟着也打铃了。
出乎关捷的意料,预决的题目组成居然还和预初一样,有选择填空题,阅完全卷的感觉居然还不难。
他有点难以置信,做了4个选择题发现不是做梦,是真的不难,却也不敢掉以轻心,用笔头划着题目审题。
白色食品、胃药成分、零排放、水田里的气泡、白色污染……
关捷在草稿纸上狂写,写完再抄进试卷,算完最后NaCl的质量分数,他看了下表,一个小时才刚过一点。
自从进了教练的班,他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超速答题的快感,并且这次他不用忐忑地去问大佬,也知道自己做过的题都是对的。
这就是比别人多付出的那一部分努力,所带给他的底气。
在剩下的50分钟里,关捷将试卷检查了3遍,撑到打铃才交卷,交完回到大巴上,听见班上所有的人都在喊简单。
他们的无机上册都已经上了一半,高中的题纲对他们来说确实不算复杂,可对于很多没有教练、没有补习的常规考生来说,这次考试也有难度。
回程的路上,教练站在过道里问他们:“你们觉得自己,都考得怎么样啊?”
大佬嚣张惯了,平静又自信地说:“我觉得我应该是满分。”
关捷感觉自己大概也许要是不扣卷面分,外加改卷的老师不要求文字填空的文采和要点齐飞,他应该也能混个满分,但是这话他还不敢说,怕被现实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