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身上,裹好自己也坐到沙发上,拿毯子角盖住腿脚,面对面地跟他聊天。
路荣行:“你怎么要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关捷确实有点冷,也没有那么细的心,能觉得火车大巴的座位不干净,担心弄脏路荣行的毯子,路荣行来裹他,他就在里面捏着毯子的搭接口,一团烂泥一样瘫到沙发上,身心一放松下来,立刻打了个困顿的哈欠。
他那些小小的伤心事,路荣行愿意问,他就可以说,因为这是关心的一种,而他潜意识里,希望获得这人更多的关注。
“被刷得太突然了,”关捷抬眼看他说,“有点懵。”
当时他跟前十三名一起在教室里刷题,省选的老师过来敲了下他的桌子,很小声地让他出去。
出去之后就在走廊里,老师说他们没进前五,这次很遗憾,然后打包上车一条龙,大佬估计都不知道他走了。
然后关捷懵了一路,大概故作坚强实在考验演技,他全身心地投入了才没露馅。
路荣行看他现在也挺懵的,“嗯”了一声,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另一边又拿了个沙发垫,捞着他的后脑勺给他垫了下头。
关捷享受着他的服务,心里还是有点难过,接着说:“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到市里了,我要是给我爸打电话,我妈肯定让他开摩托车去接我,天太冷了,那么远,我想着打个的直接到了,省得他们担心,就没打。”
“那我呢?”路荣行跟他开玩笑,“我又没有摩托车,不会走夜路去接你,你怎么不给我打?”
关捷肺腑里总是有股驱不散的气馁,他垂下眼帘,沉默了几秒说:“我……不知道给你打电话说什么。”
说他被刷下来了,马上就回来吗?他不想说这些,他想说的是胜利、是荣耀,不是这种灰溜溜的铩羽而归。
路荣行没想到竞赛对他的打击这么大,另一方面也有点惊讶,他居然有这么强的好胜心。
这特质在他身上,其实有点少见,不过路荣行突然有点明白了,自己会喜欢他的一个理由。
关捷一直在蜕变,他初中比小学懂事,高中又比初中优秀,幅度从轻微到明显,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路荣行不知道,但未知的东西更让人期待。
“不知道说什么你就说,”路荣行教他道,“喂路荣行,我回来了,你来市里接我。”
关捷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逗得勾了下嘴角,嘀咕道:“我可不敢这么使唤你。”
路荣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为什么不敢?”
关捷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在心里说,因为我很在乎你,只有你回来了,叫我我去接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