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已黑,风正寒,斑驳的身影下是一颗孤独的心,发零乱,身憔悴,随风舞动的衣襟包裹着无助的人,彷徨在冷冷的街道,吴美丽倍感绝望,不知自己该向何处,更不知该去哪里筹钱。
“嘘、嘘...”一声口哨响起。
“美女去哪呀,要不要哥哥送你。”一辆切诺基缓缓地跟在吴美丽身边,从车窗处伸出一张流气的面孔。
美丽茫然地看了一眼,没有理睬,继续埋头向前走去。
“别呀妹妹,大冷的天,让哥哥当回雷锋送送你。”车里的人不甘心地搭讪道。
美丽没做声,继续往前走着。
“嘿,碰上个哑巴,好吧,既然妹妹不理哥,哥就回家钻被窝...”车里人说着踩了下油门,切诺基轰地窜了出去。
“哎。”吴美丽大叫一声。
“吱...”切诺基猛地一震,停在了前方。
“呜...”切诺基倒了回来。
“怎么美女?是不是要坐哥的车?”车里人兴奋地盯着吴美丽。
“那个...大哥...你要不要做...”美丽低着头轻声地问。
“做什么?”
“做...那个...”美丽忽地抬起了脸,带着坚毅的表情说:“我需要钱...”< ”< ”< ”< ”
就这样,吴美丽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一千元钱替她所爱的人还了一部分医疗费。
从此,那个让所有男孩都怜爱的女孩彻底堕落了,为了她心爱的男人,为了让心爱的人继续活下去,白天她寸步不离地照料着植物人,晚上为了白天的生活费出卖着自尊和**。
生活啊,到底是生活的无奈,还是无奈的生活?
所幸的是,美丽的生意极好,毕竟相貌绝色,也不挑食,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城的嫖界都轰动了,往往是在美丽常去的地点,老早就有几十号男人在等待了,然后开始竞争,自然谁出的价高,美丽就跟着谁走。
就这样,美丽渐渐有了一些固定客户,从以前的卖无定所,换到了高档酒店,慢慢的,谭克武的医疗费也付清了,所维系生命的药物也也能续上了。
用自己的青春和尊严去挽救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植物人,到底值不值得?
吴美丽没想过,她一心想的是怎么让谭克武活下去。
虽然有了钱,但美丽还是坚持亲自去照顾谭克武,由于谭克武只能吃流食,美丽买来豆浆机、榨汁机,每天变着花样为他做吃的,为他刷牙、洗脸、擦身、按摩、翻身、接大小便,特别是擦身和翻身,每一次都把美丽累的够戗。
听医生说植物人虽然无意识、有认知功能障碍,但往往对听觉刺激有反应。吴美丽就天天像对正常人一样和谭克武聊天、讲故事。
吴美丽全身心地照料着谭克武,从来不给自己一点放松的时间,累了,她就躺在谭克武身边歇歇,饿了,就随便应付一下,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一个青春妙龄的少女竟变得像三十多岁的少妇一样了。
毫无征兆的一个清晨,吴美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像往常一样做了豆浆准备喂谭克武,刚拿起碗来好像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美...”
吴美丽猛然回头,突然发现谭克武竟然张开了紧闭已久的嘴巴,正在艰难的发音。
“啪。”
美丽的手一抖,装满豆浆的瓷碗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