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工作,准备找闪朵朵算账的时候,“友名堂”进来一中年人,相貌堂堂,气质很好,身上却穿了一条沙滩裤和一双人字拖,看似不伦不类,却是一副养尊处优的神态,这神态好像漫不经心但又有掌控一切的自如。
是的,这就是气场,一种强大的气场。
倪静赶紧恭敬地迎上:“涂老板来了。”
老板没说话,点了下头,随意地信步走进一个包房,正巧是闪朵朵服务的房间。
倪静赶紧吩咐旁边的一个“少爷”:“去把涂老板的萧拿来。”
说完,倪静又小跑似的追到包房,并没有说话,而是用动作给了朵朵一个禁声的暗示,然后,熟练地给老板沏起功夫茶。
“少爷”很快拿来一根紫竹做成的萧,轻手轻脚地递给涂老板,涂老板抿了口茶,眼皮一耷,自顾自地吹了起来。
一听就是专业的水平,那萧声浑厚幽远、沉郁顿挫,让人感到一份山风的柔和,但好象又夹杂着一丝伤感,从徐徐的音律满溢出来,接着,箫声变得悠长委婉,如诉如泣,吹的人心都揪了起来,吹到最后,箫声急转直下,变得刺耳难听,一阵凄凉的呼啸过后,余音袅袅,如归隐山林,飘渺、孤寂......
“唉”,涂老板长叹一声,收了紫萧。
“这位老板是不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朵朵开口道。
涂老板吃了一惊,慢慢转向朵朵,倪静更是着急的朝朵朵挤眉弄眼,暗示着别出声,别出声。
“你怎么知道?”老板问。
“只有失去最心爱的人才能吹出这般的意境啊。”朵朵落下了两滴眼泪。
涂老板直直地看着朵朵,半晌才吐出一口气:“今天是我妻子的忌日。”
“对不起老板。”
“不碍事,这首曲子也是她教我的,唉,世事无常,她也走了好多年...”涂老板抚摸着紫箫说。
“她一定很美。”朵朵天真地问道。
“是的,在我心中她是最美的,没有人可以替代她,我们一起渡过了最艰难的创业,但在我事业转好的时候,她却因车祸离去了。”涂老板一副怅然的表情。
朵朵自然地抓住涂老板的手,轻柔地说:“我们侗族有句谚语:江水不会倒流。过去的事已经不能挽回,何不开心的过好今天,相信她在天堂里也希望你快乐地生活啊...”
一旁的倪静简直要看傻了,什么情况?一个包房的服务员不但放肆地和老板聊起天来,竟然还安慰起了老板,而气场强大的老板似乎和她谈的还很投机。
“谢谢你,让你见笑了,你懂得吹箫?”涂老板问。
“我阿爸教过我。”朵朵答道。
“试试?”涂老板将紫萧递了过去。
朵朵也不客气,大方地接过紫萧,随着一连串的颤音,吹出来的音调竟和涂老板吹的大相径庭,那萧声的音色明亮,清脆而不浮华,甜美而不消沉,而且富有浓郁的山野田园气息,间或中还奏出了大自然中虫鸣鸟叫的声音,听得涂老板拂手称奇。
千金易得,知音难觅。
那老板和朵朵一见如故,只是片刻的时间,两人已手拉手拉起了家常。
但,谁要是认为这个如此重感情的男人就是个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