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然,所有的人都知道真相,但所有人都没想到被告人会说出来。
“人间天堂”的背景是硬,但县官不如现管,何况还有一个站队的问题,林琳整个家族都是政法系统的,在国内,政法是垂直管理,卜家的势力再大,也不能干涉政法系统的政务。
很多事就是这样,有些事,大家都知道,但当面都不说,说了就坏规矩,就得罪了人,心知肚明的事,明白人都不说,
七哥这么一说,等于把卜少给卖了,本来还遮遮掩掩的事,被七哥送了件皇帝的新衣。
“被告人所言与本案无关,请原告律师做最后的陈词。”法官赶紧转移话题。
申帅律师激昂陈词道:“尊敬的法官:通过法庭调查、法庭辩论,本案的事实已基本明晰。上述种种证据显示本案的被告人确实在原告无防备之下对其进行暴力伤害...通过本案,代理人认为被告人手段极其恶劣,造成我当事人严重受伤,命虽救过来了,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至今仍无法言语...申帅,给法官大人做个手势。”
申帅躺在担架上,颤巍巍地抬起右手的中指摇了摇。
“大家看见了吗?这和植物人有什么区别?伤成这样他以后该如何生活?他竖起的中指既是对原告暴力的谴责,也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啊...”律师声情并茂地控诉道。
“梆、梆、梆”
法官敲了三下法锤:“案情已明,一星期后二审,请案件双方当事人回去准备,现在退庭。”
庭审结束。
申帅被打伤的这段时间,是他走出黑泥沟村后最惬意的时光,不能出门,每天就在酒店里休息,有吃有睡还有慕容这个美女陪伴,夫复何求!
一星期过得很快,二审的时间到了。
这次申帅没有坐担架,而是走到法庭的。
“原告呢?怎么没见他过来?他的伤情怎么样了?”一开庭,法官首先问道。
“请我的当事人出庭。”申帅律师冲门外喊了一声。
法官、工作人员、还有一众旁听者纷纷朝门外看去。
申帅出场了。
头部还是上次的标准包扎,纱布裹得一层一层的,像个粽子似的只留两个眼睛和一个嘴巴,但可以走路了,虽然走的慢,毕竟比上次乐观多了。
可是、可是?
原告给人的感觉怎么怪怪的...
哦,毛病原来出现在走路的姿势上,那原告走路不是像平常人直着走,而是像螃蟹似的横着走,而且只会往右走不会往左走,一边走,两只手还不停地在打摆子,前脚停后脚拖,一停一顿,一步一挪,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原告脸上也有变化,眼睛斜视着往上翻着白眼,说话含糊不清还流着哈喇子,声音时续时断,像个破风箱似的,但仔细听就是一个字:惨...惨...惨...
简直太可怜了,太凄惨了,任谁见了申帅这模样都会产生揪心的感觉,用陕西话说:那叫一个恓惶;用广东话说:好阴功啊;用上海话说:塞古,作孽啊...
申帅却在心里暗骂道:尼玛,老子容易吗?为了演好这场戏,被慕容逼着演练了一个星期。
“太特么惨啦...”一位中年妇女突然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