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偷了我的马.....”身后的红衣女子惊讶得大声喊叫着,喊叫之声如同尖锥一般的刺痛着凤言的双耳,使得凤言的心头异常的烦躁,想要躲开女子那令人厌烦的大叫。
云冉阳送的马又如何?哼,她偏要看看这马有什么不一样的!凤言倔强的勾了勾唇角儿,将马鞭高高扬起,‘啪’的一声狠狠落下。马儿吃痛得嘶鸣一声后便向着东方疾奔而去,终于,红衣女子那刺耳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如果能这样的远远离开这里,该有多好呀!不管跑到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在这片大漠,只要不在这座军营,只要没有那个对自己百般折磨的云冉阳,去哪里都可以!
出了军营的大门,周围没有了屏障,那狂乱的西风,更加肆虐得怒号着。‘呼呼呼,’的如同闷雷一般的声音,响彻在凤言的耳际,也重重地敲打着凤言的心。
是疼痛,令人窒息的疼痛,可这又是为何,为何这般的疼着?凤言不断的自问着,却是他绞尽脑汁也无法找到的答案。
云冉阳厌恶着自己,而自己又痛恨着他,事情本应该是这样的。他没有拿到兵符,全都是她的错。所以,云冉阳肯定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如今的惩罚,已经是云冉阳的仁慈了,她不应该再奢求着什么!
可她究竟在伤心着什么?又在失落着什么?是因为他身上与先生相似的气息?还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与先生的相似?可他终究不是他,不是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方华倦!
凤言用力的甩了甩头,想将心头那股莫名其妙的疼痛甩出,可最终却甩出了两滴晶莹的泪珠儿,随着西风卷卷,不知挥落在何处了!
可笑,自己简直是太可笑了。凤言轻声的自嘲着,她要尽快的拿到西华国的身份,然后远远的离开这里,前往西华国人皇城,去找那个她该找的人,而不是在这里耗费她的时间与生命!
枣红色的小马,带着凤言一路疾驰着,转过了几座沙丘,便看到了夕阳下一条金光闪闪的大河,这条河便是萝川城的母亲河-沙湖河了。凤言收起了心头的烦扰,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打马来到了大河的浅滩之中。
驱赶着马儿进入了浅滩,顿时激起了水花四溅,凤言自嘲的淡淡一笑,脱下了鞋袜,挽起裤腿儿跳入河中。俯下身捧起一捧水来,撩上了自己的脸颊,才使得他恢复了些清明。
将马洗干净,然后回到霄云营,等着乔胥为她弄好了身份文书,她便离开这里。
母亲说方华倦被父亲送往了西华国,他要拿到西华国的身份,然后离开这里,前去寻找那个她真正该找的人!
打定了主意,凤言不再执着于秋裳姑娘的事儿了,云冉阳与那姑娘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将他们忘得一干二净的!
想到此处,凤言的心头如同风卷残云般的轻松。向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微微一笑。随后,便开始清洗起那匹枣红色的小马来,‘哗啦哗啦’的拨水声响起,枣红色的小马变成了深红色。
凤言专注的清洗着枣红色的小马,并未察觉到一群虎视眈眈的黑衣人,像这荒原中的苍狼一般逐渐地逼近着凤言,悄无声息的将她团团的围在了中央。
“臭小子,在西华国的军营,过得还不错嘛!”一句熟悉的声音,飘入了凤言的耳际,惊得她周身一抖,瞬间的冒出一身的冷汗来。
云冉阳伏在帐中的大案前,手中拿着竹笔正在翻阅着前方的战报。时而蹙紧眉头,时而又陷入沉思,时而又唰唰唰的书写个不停。
刚刚接到前方八百里加急战报的乔胥,急匆匆的来到了云冉阳的帐内,大声说道:“冉阳,不好了,骁王有动作了。”
云冉阳闻言后,抬起头来望了一眼乔胥,只见他双手呈上来一份公文,云冉阳连忙接过,打开后仔细地阅读起来。
正在云冉阳翻阅着文书时,乔胥忍不住心头的急切,问道:“骁王带了一队人马,进入了西华国的疆域,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云冉阳读完急报后,嘴角儿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略带嘲讽地说道:“如此看来,骁王也没有得到兵符。”
乔胥睁大了一双眼眸,疑惑不解的问道:“何以见得?”
云冉阳将手中的急报收起,轻轻地放在案头,并未直接回答乔胥,而是抬起头来反问道:“如果拿到了兵符,他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