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载挑眉,说:“不感兴趣。”
“切,鬼才信你啊。”夏见鲸想翻白眼,要不是知道陆载就是迷鹿,他估计真被陆载这一脸正经给糊弄住了,以为对方真的冷心冷情,毫不在意。
“你想知道就来问我啊,”夏见鲸脑袋一歪,把下巴搁在陆载的胳膊上,“想不想嘛?”
“闭嘴,”陆载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沉声说,“背书去。”
夏见鲸捂住额头,却不回去,脖子一伸,探头去看陆载桌子上的书。
陆载看夏见鲸不出声了,便也不再理他,继续低头干正事,任他趴在自己胳膊上。
陆载正在给他划重点,刚划完政治,现在开始划语文,容易考到的句子都标了重点符号,很是认真。
陆载翻到新的一页,夏见鲸看见内容,突然笑起来,伸手戳了戳陆载的肩膀,“同桌!”
陆载头都不抬,眉头微蹙,“嗯?”
“同桌,我劝你最好赶紧哄哄我。”夏见鲸被陆载晾着,不乐意了,手往上一伸,捏住了陆载的耳垂,轻轻扯了一下。
陆载的两只耳朵顿时出现了温度差,被夏见鲸捏住的那一只开始发烫。他面上还是冷着,眼底却有些难以言明的东西逐渐晕开。
夏见鲸抬抬下巴,示意陆载看那句被标了重点的诗,“不然期末考到这一句了,我就要写‘山不厌高,海不厌深,陆哥凶我,万箭穿心。’”
陆载一手握笔,另一手捂着耳朵,“你真烦人。”
夏见鲸闻言一跃而起,箍住陆载的脖子闹起来,“你说什么呢?嗯?”
秦南正奉班主任之命在收志愿表,看到了两个人亲密到有些诡异的姿势,他啧啧两声,没想到这俩人又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秦南最近恰好跟他妈一起在追宫斗剧,看这架势哪里像是高中同桌,怎么看怎么像是帝后伉俪情深。
“喂,你们俩暂停一下成吗?”秦南敲敲桌子,他站这儿都半天了,却没一个人理他。
夏见鲸扭过头,说:“我刚作了一首新诗,你要不要也来拜读一下?”
秦南连连摇头,学习委员就是人民公仆,还要利用休息时间干活,吃力不讨好地去做老师与同学之间的沟通之桥。
秦南说:“不了,本座今日公务缠身,尔等速速交表。”
夏见鲸东西塞得乱七八糟,每次拿书都要把书包翻个底朝天,陆载都交了,他还没找到。
秦南等得都没心情拽古文了,催促道:“你麻溜点,我送完了还想去买个面包吃呢,我都快饿扁了。”
夏见鲸呼啦啦翻了好几本书,才在其中一本里面找到志愿表,“你现在都沦落到自己动手了,刘胖子那个小狗腿呢?”
秦南拿过表,一摆手,痛心极了,“可别提了,期末考我跟他不是一个考场,他去寻觅新大腿了,现在估计正给新大腿买面包捏肩膀呢。”
“心疼你,”夏见鲸幸灾乐祸,“看看我同桌,还给我划重点呢,你不要太羡慕。”
陆载闻言抬眼看过来,无奈地跟秦南摇了摇头。
秦南不跟夏见鲸一般见识,临走前嘱咐陆载,“好好画,是个字都给他画上,让他臭嘚瑟。”
而夏见鲸和陆载和好这件事,康祁也发现了。他原本还打算乘胜追击,趁机拉着陆载回忆一下以前放肆的时光。但他连着几天中午又看到陆载和夏见鲸混在一起,便也只能作罢,省得自讨没趣。
康祁猜这个夏见鲸怕是脑子不好使吧,都闹到这个地步,还能不计前嫌拉着陆载去自己家吃饭。可他心底里又有些羡慕,他为什么就遇不到个贴心点的人呢,甚至想找个兴趣相投的伙伴都这么难。
足球队里的人都俗不可耐,他没一个能看上的,他又不是学习那块料,被塞进重点中学里,每天都憋得发慌。而陆载也是真的变了不少,又沉又闷,怎么激都疯不起来,没以前好玩儿了。
他闲得无聊,也没带烟,嘴里不舒坦,便去小卖铺买了根棒棒糖,权当解闷。
康祁拆了包装纸,叼着棒棒糖蹲在小卖铺门口。头顶太阳又烈又毒,他一眯眼,发现操场对面跑过来一个人。
呵,真正解闷的来了,他抖抖裤子站起来,抱臂靠在小卖铺门口守株待兔。
秦南跑得直喘气,跑近了才看清倚在门口的人,顿时好心情全没了,“你他妈属鬼的吧,阴魂不散。”
“你可是好学生,讲点道理行不行,”康祁不顾秦南的挣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这次可是我先来的,你自己撞上来了,不能怪我。”
秦南肘子往后狠狠一怼,“滚蛋,赶紧给你爸爸松手。”
“我爸爸?我记得你初中时候不就是个四眼仔么,现在嘴皮子挺厉害啊,”康祁往旁边一闪,钳住秦南的胳膊,“走吧,我今天心情好,想吃什么随便挑,爸爸给你买。”
秦南嘴上不饶人,但挣扎的幅度却越来越小,被康祁半拖半拽弄进了小卖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