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杂货铺的那个悠闲的傍晚。
平平淡淡的人生,铺天盖地的幸福。
商宇贤站在那愣了好一会,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抬起胳膊,掌心扣在青年的背上,轻轻地抚了抚,有点笨拙地安慰他:“现在也不晚,外公身体硬朗,糖糖在长大,我在你身边,别难过,一切会好的。”
主卧中壁灯微醺,光影拂动。
犹如经历了一场草原战争,黑夜中的两只雄兽在互相舔舐着伤口,彼此守护,彼此安慰,时刻警惕着外界的侵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参朗稳定了情绪,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眼睛,顺便擦了下鼻涕。
商宇贤歪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舒坦了?”
参朗挺了挺胸膛,桃花眼儿一弯:“你猜?”
商宇贤:“……”
商宇贤脸色一黑,上前揪住参朗的衬衣,仿佛之前发生的都是假象,“不管你醒没醒酒,快脱,去洗澡,酒气熏天的。”
“知道了,知道了,别硬来,你抓到我了……”
“别磨磨蹭蹭的,比糖糖也不如。”
“等等等,大叔你矜持一点……”
参朗剧烈地挣扎着。
他在挣扎中,剧烈地把上衣脱光了。
商宇贤:“…………”
然后站起身,又准备拉仔裤的拉链。
“别,别再脱了,剩下的去浴室脱,”商宇贤忍了忍,只觉一阵头晕,累得浑身像散了架,无力地挥挥手,“去洗澡,门在那,睡衣拿上。”
参朗拎起睡衣,看见一条黑色四角裤,把它举起来观察着,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喟叹:“……唉,这个,尺寸不太合适啊。”
“不要抱着别人的内裤发愁,”商宇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有,别在我眼前晃,我头晕。”
“我做了什么……让你犯晕的事了?”
参朗笑着问。
商宇贤眼皮直跳:“既然过阵子就要正式参加工作,免不了交杯换盏的场合,酒后的坏习惯要改,我没有开玩笑。”
“嗯。”参朗懒洋洋地应了。
商宇贤脸一沉:“正面回答。”
参朗打了个哆嗦,完全出于本能,面色一肃:“是,领导,请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摈弃恶习,重塑人生。”
商宇贤:“……”
参朗脚步慢悠悠,走到商宇贤的眼前。
商宇贤上下扫了他一眼。
仔裤低低地挂在劲瘦的腰上,腹肌浅,马甲线也不深,却清晰含蓄,人鱼线往下延伸,消失在低腰内。
青年的身材是真的好,很适合东方审美。
商宇贤揉揉眼角:“我年纪大了,不如你年轻气盛,早点睡吧。”
“这个房间,有新装修的味儿,床头的防刮贴膜还没撕掉,一点人气儿没有,应该很久没人住了,夫妻主卧?”参-柯南-朗问出了关键问题。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是醉的,什么时候是清醒的?
商宇贤没应声,点点头。
“你觉得,”参朗垂着眼,桃花眼儿满含色气,紧盯着商宇贤的眼睛,“我去哪儿睡,比较合适?”
商宇贤抬眼看他,和他对视了一会,忽然伸手,捏住参朗的下巴,让他往浴室的方向看,“我住楼下,你洗完澡,随便去哪睡,只要是我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