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熄了火,视线落在谢游脸上,就有些移不开。
这人醒着的时候,气势很强,眼神锐利,面无表情的时候,总会让旁人心生惧意。旁人提起他,总是心有余悸。
但现在睡着了,却像是褪去了保护自己的硬壳一样,连呼吸都显得绵软。
不忍心叫醒谢游,但又怕他这么睡着会更不舒服,狠狠心,余年还是倾身过去,顺手帮谢游按开安全带扣,一边小声道,“谢游,不睡了,到家了。”
他刚准备坐回去,呼吸刹那间止住——就着两人靠得极近的姿势,谢游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抬起手臂抱住了他。
力道很轻,虚虚揽着,他只要稍稍再往后退一点,就能脱开这个拥抱。
余年眼睛微微睁大,很快又垂下睫毛,眼里晃开了清浅的笑意,没有拒绝这个试探性的拥抱,反而放松下来,温声问谢游,“醒了?”
“嗯。”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态度,谢游的手臂一寸一寸地收紧,力度却不让他感觉到半点不适。
铺天盖地都是雪松的气味,还有几丝酒气的醇香,余年靠得很近,能看见谢游微红的耳尖,他话音软下来,“还头晕吗?”
“嗯,晕。”
余年担忧,“那怎么才能让你舒服一点?”
谢游停住呼吸,喉口发紧,声音越来越低,忐忑道,“……这样就好。”
几秒后,余年抬起手,回抱住谢游,下巴靠到对方肩上,“嗯。”
第二天余年穿了件白色卫衣去录音棚,一出电梯口就遇见了孟远。
他摘了黑色口罩,笑着打招呼,“孟哥这么早?”
孟远略有几分嫌弃地把余年身上的衣服打量了一遍,但也麻木了,没发表意见。两人并排着往里走,他顺口问余年,“昨晚去接人怎么样?喝醉了没发疯没吐吧?”
余年低头笑了笑,眼尾的笑意清清凌凌的,“没,在车上就睡着了,很安静。”
想起谢游松手之后假装淡定,实际上逃似的下车回家,余年发现,自己的心情大概可以因为这个好上一个星期。
“啧,我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天籁》那个导演,老何,就喜欢喝酒,喝醉了还爱抱着我哭,呜呜哇哇糊我一衣服的眼泪鼻涕,十几年了都没个长进!”
余年笑眯眯地听他抱怨,一边往录音室的方向走,又聊了几句关于翡冷翠品牌活动的事情。
“你们来了?”施柔到得比他们还早,照例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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