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身后四人也跟着笑了,嘻嘻哈哈的。
“言桉姐,我们压腿都压过了,你还没压吧?”
“言桉姐,你压腿给舞蹈老师看看,没关系的,不会压,练就是了。我到时候可以帮你压呦。”
“你们别这样,我总觉得言桉姐应该也很厉害,说不定能和紫彤一样,随随便便来个一字马呢。”
“哈哈哈也是,言桉姐,来个一字马如何?”
言桉迎着众人的视线,思索了一会儿,心想刚刚刘紫彤做的,应该就是她们口中的一字马了。
这一字马,很难吗?
她点头:“好呀。”
舞蹈室一阵沉默,然后笑声更大了。
“我就说了!言桉姐肯定能行!快下一字马给我们看看啊!”“快,如果不是手机放在换衣间,我肯定要拍下来。”
“言桉姐,快点啊!”言桉看了她们一眼,身子往下随意一压,刷的一下,整个人就贴在了舞蹈室的地面。
标标准准的一字马,速度快得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有个女人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声还在响着:“哈、哈、哈。”变得尴尬而突兀。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言桉。
言桉的一字马,完全就是教科书的典范,双腿笔直,贴着舞蹈室地面,像是蜗牛贴在玻璃墙上,没有一点缝隙。
她腰和背也挺得很直,像是一株阳光下挺立的草。
舞蹈室,一阵沉默。
还是舞蹈老师先回过神,忙道:“好了好了,言桉你先起来。”
“哦,好的。”言桉语音上扬,又轻轻松松的站了起来。
她原先还以为压腿很难呢,但现在发现还挺简单的。
她不止可以一字马,她还可以在地面上三百六十度双腿回旋转,不过这有点惊悚,真做出来,会吓到人,还会暴露身份。
刘紫彤咬了咬牙,语气很冲:“你不是说没练过舞吗?”
言桉无辜脸:“我是没练过啊”“那你——”
“行了。”舞蹈老师打断刘紫彤,看了眼众人,视线最后落在言桉身上,带着点微微的惊叹“我们接着往下。”
之后,下腰,踢腿,把上练习,把下练习,言桉很轻而易举就做到了最好。
后天的努力,和与生俱来的天赋,是有些差距的。
言桉这柔韧性,简直是天才。
毕竟专业的舞者,无法把每个动作都做成典范。
这言桉,天生的舞者,怎么偏偏选择当了演员?真可惜,舞蹈老师想。
上午的舞蹈课结束后,刘紫彤为首的五人脸阴沉的可怕。
言桉说自己不会跳舞,可刚刚课上所有的动作,言桉是最标准的。
标准到刘紫彤她们根本不信言桉是零基础。
之前跳过舞,就老老实实说自己跳过就算了,难道她们还能抢言桉女主的角色不成?
一边说自己没跳过,一边一跳就是专业舞者的动作,这不是想借此给自己立什么天才人设吗?!
撒谎精!
刘紫彤在心里骂了一句,和其他四人一起,在言桉旁边浩浩荡荡走过,没有要理言桉的意思。
言桉背后是祁延工作室,她们确实招惹不起。
不能招惹,那就无视。
于是,言桉就这么被孤立了。
不仅仅只是舞蹈班上的这五人,还有在食堂吃饭时,在公司里训练的练习生爱豆,以及下午表演课上的那些学生。
康恒签的艺人,都是在同辈之中优秀的那一批。优秀的人,向来骄傲自信,最看不起言桉这种人。
自己没什么能力,没演过戏,没作品,结果空降当大导的女主角,完全靠男人上位。
真不知道,祁延这样让人敬仰的前辈,怎么会签下言桉?
这些因为嫉妒、不公平、不甘心而引发的孤立行为,很快就被祁延得知。
他刚从活动现场回到公司,随手将身上的衣服往沙发上一丢,一边将白色衬衫的衣袖挽起,一边听女秘书的叙述。
最后,秘书以一句话结尾:“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祁老师,我们需要敲打一下公司艺人吗?”
祁延走到落地窗前,理智得近乎无情:“不需要,没用。”
这种东西,存在于人心。表面可以变,可是心不会变,反而会适得其反,因为‘敲打’而更加迁怒于言桉。
这事无解,要么言桉就此辞去女主一角,靠自己努力一步步爬上去,从龙套到配角,再到女二,女主。
要么,她就得忍受住这些,然后用结果说话,改变旁人的看法。
至于言桉在这两条路里如何选择?
其实她在选择和他签约的时候,就已经自动选了第二条。
如果她要走第一条的路,就不该和他签约。
祁延眉眼微垂:“她怎么样?”
女秘书恭敬道:“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如今在上课。”
他手上动作一顿,想了一下,抬腿往外走:“我去看看。”
和舞蹈室关上门就全封闭的环境不同,表演课的教室,窗户是透明玻璃,外面可以看到里面。
所以里头的艺人,看起来都很认真,至于有没有听进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祁延低调的停在后门窗边,视线透过明亮的玻璃,落在里头的言桉身上。
言桉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以她为中心,周遭附近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坐着。
教室里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个世界,言桉的,其他人的。
祁延就算心中有数,看到的时候还是皱了皱眉,瞳孔幽暗。
而当事人言桉,没什么感觉,她只觉得——困。
表演课在下午,一上就是四节课。两节连上,期间只休息十分钟。
而且老师现在在讲的都是理论知识,言桉努力的想听进去,可是那些字眼,总是控制不住的从左耳进来,然后又从右耳悄悄溜走,她抓都抓不住。
再加上如今正是八月,正值酷暑,在教室的舒适的空调下,简直是一年中最好睡的时间段。
在结界里的时候,她肯定已经趴在湖上,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可现在,不行!
差点闭上眼睛的言桉迅速回神,用力甩了甩头,甩走困意,睁大两只眼睛,凝神细听。
可她坚持了一会儿,眼睛又自己一点点闭上了。
和跳舞比起来,认真上课真的好难啊,她真的很努力的在保持清醒了,可是努力好像没什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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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延:
能困得打瞌睡,看起来,这些事情应该还在她的承受能力之内。
他放下了心,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
y:待会课程结束后,先别急着走,等我五分钟,我会来找你。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因为这条消息,震动了一下。
再次困得直点头的言桉被震地清醒了一些,拍拍自己的脸,拿出手机,偷偷看了一眼。
结果,消息内容,直接把她的睡意吓得无影无踪。
他来找她?
找她干什么?!
课程结束的时间点,刚好就是晚饭了,难不成他要带她去吃晚饭,然后又要顺路送她回家,进她家门,刺探家情?!
不不不行!坚决不行!
孩子那边她虽然在昨晚交代过了,但主要还是她自己要小心。
比如这种情况,就是要坚决拒绝的。
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减少和祁延的接触,更不能给他请吃饭和送回家的机会。
言桉咬着牙,想了一下,索性没回复,就当看不见,把手机放了回去。
因为这一遭,她倒是真的清醒了,注意力集中,听起课来认真了很多。
下午五点半,四节表演课结束。
老师刚说下课,还没等到‘明天见’说出口,言桉飞快整理好包,第一个跑出了教室门,撒腿就溜。
生怕晚了,祁延就下来找她了!
五分钟的时间,言桉以非同一般的速度,跑出了康恒大门,进了地铁站。
在她上地铁的那一秒,祁延来了电话。
熙熙攘攘的地铁人群中,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不太清:“言桉,你人呢?”
言桉连听带猜,一边拿出耳机,给手机插上,一边回答道:“啊,我已经回去了,怎么了?”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他清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没看到我消息?”
言桉抬头,四十五度望着地铁天花板,语气无辜茫然:“啊,你给我发了吗?我没看到哎——我看看,哦,我在听课,没看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祁延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你现在在哪?”
言桉心里咯噔一声:“已经在地铁上了,怎么了?”
“找个最近的站点下车,我过来接你。”他道。
言桉:“有什么事吗?”
对方言简意赅:“见面说。”
“在电话里说就可以了。”言桉想了想,语气转为颓废悲伤“我今天舞蹈和表演课都有些跟不上,我想早点回家,自己练练,思考一下。有事情祁老师你直接说吧,或者发我消息也行,我看到了就会回复你的。”
祁延:“”言桉没给他回答的机会,顿了一秒,飞快接上:“啊,啊,我听不到了,祁老师你有说话吗?哎,怎么回事,是不是地铁信号不好啊?我挂了,祁老师,你发我消息吧!啊,真的听不见了呢——”
话音一落,电话直接被掐断,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祁延:“”看来应该是不用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