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要离去。
金四爷一个快步赶了上去,抓住康若兰的肩膀接着说道:“哎若兰,有什么事和四爷说一声,你是我四爷的人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金四爷说着话双手慢慢的向康若兰的胸前摸去。
我在不远处看的一清二楚,我看见康若兰被气的紧锁着眉头,全身不停哆嗦我真想走过去一拳打扁四爷的头,虽然那只是我的想法,但我还是走了过去,我走到康若兰的身边笑着说:“小姐这是你要的小袋油茶糕,拿好您。”
金四爷见我走了过来,把双手放了下来,怒目瞪了我一眼,我被吓的连忙低下了头,刹那间我看到了康若兰那明亮美丽的双眼中,散发出了一丝感激的光芒那一刹那间我发觉我是多么的幸福。
这时金四爷手下走过来,一拳将我放倒在地上,鲜血顺着我的鼻孔,嘴角流了出来,接着我就感觉两三个人围在我的身边,拳脚重重的打在我身上,我只有全力护住脑袋,根本就没有一点还击之力。
这个时候又是那熟悉的天堂声音响起,康若兰全力的推开了那几个打手,回头对金四爷说:“四爷您这种身份何必和我们这些下人一般见识呢?”就在这时四爷的一个手下从夜总会跑了出来,在四爷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些什么?四爷没在说什么,只是白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我,然后转身带着手下离去了。
全身的疼痛让我觉得是那么的有价值,因为我是为了她,也许我爱上了一个我本不该去爱的人,当然这一切康若兰她是不会知道的。
她将我扶了起来,让我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然后对我笑了,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笑的是这么的真诚,她不象别的舞女见到大爷只会卖弄风情,而她最多是淡淡的一笑,或是微微的点点头,她的笑容同样是那么的吸引人,我想,即使是那出水的芙蓉也不过如此吧!
她走了,象往常一样拿一小袋油茶糕,放在我手里一块大洋,然后坐上人力车消失在前面的拐巷当中。
自从那个晚上以后,金四爷似乎有很多的要事在忙,我依旧在街边摆摊卖货而康若兰也依然在不夜城中夜夜笙歌,一切似乎太过平静了,有些另人不可思议,也许是我这个胆小鬼太过担心了,像金四爷那样的风云人物又怎么会和我这样的小瘪三相提并论呢?
我和康若兰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些升华,不再象以前那样太过陌生,现在她的演出结束后来我这里买油茶糕时,都要多问上几句,比如今天生意怎么样啊这些诸如此类的话,我对这样现状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终于有一天,当不夜城中的顶梁花柱康若兰走出夜总会的时候,当她放在我手里一块大洋的时候,当她坐着人力车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命运左右着,只能认人宰割,谁让我们是这么的渺小。
当康若兰坐着人力车拐过转弯的时候,一个女人叫救命的声音划破夜空,我清晰的知道这是康若兰的声音,紧接着一辆黑色的洋车从我的面前奔驰而过在车里挣扎的女人就是康若兰,我连忙放下摊位追赶着那辆也许是开往地狱的黑色班车。
还好街上的行人不少,那辆洋车的速度慢慢减了下来,我一路上奔跑,汗水涔涔而下,我一点累的知觉都没有,因为她是我生命中的渴望。
最后那辆车驶进一座别墅,丈人高的大铁门将我阻隔在外面,我一定要打破这牢笼,可是门卫的打手将我打的想站起都是那么的艰难,我拼命的站起来,拼命的往里冲,最后都被重重的打倒在地。
那一刻以不在是流血那么重要,我知道当康若兰被带进这座别墅时侯,这代表着什么?我靠在门前的榆树下,无论身体有多么的疼痛,此时此刻最让我受折磨的还是心灵上那撕裂的疼痛。
这一晚终于过去了,每分每秒过的都是那么的艰难那么的慢长,当康若兰走出那扇深渊的大门时,我睁开肿胀的双眼,那一刻我的心再一次碎了,看着她哭肿的双眼和肿胀的脸膀,我狠狠咒骂着我自己诅咒我自己,若兰对不起,谁让我不是个有权有势的人,谁让我是这么一个懦弱的人。
康若兰看见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的将我扶起,扶着我一瘸一拐来到了她的公寓,她将我放在床上,拿出医药箱细心的为我包扎着伤口,我的心依然在流血,我心想我的伤口你来帮我包扎,那你那心灵和肉体的伤口,谁来帮你愈合,我吗?哼,我跟本就不配。
康若兰一点一点的帮我包扎着伤口,突然间趴在我的胸口,伤心的痛苦着,她那带着淤温的眼泪,片刻间湿透我的衬衫,我只能闭上双眼,用我的心去感受她的那份悲伤,希望她能将那份悲伤传递给我,让我陪她一起去承受,也许我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那天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我很早就离开了她的公寓,后来的几天内都没有看到康若兰她在舞台上的风采和她那美妙的歌声,最后听说康若兰在公寓中自尽了,原本大街小巷随处随地都能看到康若兰肖像海报,如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忘记了这个名字,比如说那上海滩鼎鼎大名的金四爷,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歌妓舞女会有这样的情操,我真切的知道她为了生活才步入那风尘之地,但谁也不会想到会有怎样的结果。
如今我带着康若兰给我的那一块块大洋,我要去东三省,我要离开这伤心之地,当我踏上开往它乡的火车时,我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也许死对她来说才是一种好的解脱,当年她走错了一步,就算死对她来说也是大错特错的一步,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就算是“错”也要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