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弼鼻子里哼了一声,提起家里情况也很无奈:“能不打吗?我爸妈全是白大褂,回家一趟逮个正着,这一通臭骂。从我爷爷姥爷起,我家全是洁癖,别说养个猫了,带毛的活物除了人休想进我家大门。”
“啊……这样啊。”唐双更过意不去了,他没听周成弼说过家里的状况,只知道全是医生,听来还怪可怕的,好像是个很严肃的大家庭。“那周先生你为什么不学医啊?”
“咦?”周成弼颇感意外,这可是唐双第一回主动问起他的事。虽然炮友执行三不问原则挺好的,但这个原则唐双贯彻得太彻底了,不仅不问,还永远一副你的事我才不管的表情,气人得很呐。
“学医也不是不行。”周成弼故意不说完,机会可不能浪费。果然小奶猫上钩,追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啊?”
“因为一个非常简单的原因。”周成弼摸了一把手背的血道子,这猫跟纪雨石一样厉害,亮爪子贼快,“因为我觉得自己克服不了下刀这一关,真要拿小白鼠小兔子小青蛙练习,周先生有点儿怵。我胆儿小吧?”
啊?就这个?唐双还以为会是什么重大原因,没想到这个,周先生还真是两面派呢。“不胆儿小,这个有的人就是克服不了,和胆量没关系的……刘厨应该到了吧,怎么就咱俩?”
周成弼的眉毛就皱起来了,不知道这笔投资是亏还是赚。“别提了,大兴那孙子说今天上午休业,惹麻烦了呗。前两天他那手不是伤了嘛,今天人家正主来,唉……我都懒得问他,准是纪雨石捅的马蜂窝。”
“马蜂窝?那纪少他……”唐双的问话叫一串手机铃声打断,他闭紧了嘴巴,抱着太空背包朝后面办公室去,头也不带回的。
我的妈啊,周成弼脑袋里嗡嗡地疼。他是真不知道世道怎么就变了,巴结好几年的白月光突然对自己不离不弃可还行。但总这么给自己打电话也不行啊,再来几次估计小双就得跑了。
唐双换好工作服,再出来店面里空无一人。人呢?他往外找,见周成弼在店外的马路牙子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能看出有一丝着急,可在那张脸上,唐双始终找不到周先生的不耐烦。
他拧着湿淋淋的抹布,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算什么啊。思来想去,唐双想不明白,其实什么都不算。
“你别干了,等中午刘厨来再说。”周成弼挂了电话往屋里跑,小雪加小风,吹死他了。
“周先生,我有几句话想说,你来。”唐双将抹布放一边,鼓足了勇气,“电话又是那个他打得吗?”
周成弼理亏啊,也不知道理亏什么劲儿。“啊,是,我跟他说往后别打了,他说他发烧住院,想让我看一眼去。”
唐双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问:“那你……是不是答应了?”
“我吧……我没想答应,一开始没想。”周成弼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多说多错,可不说不行,“他自己一个人在北京,爸妈都移民国外了,明年他也得走。我就想看一眼就看一眼吧,我跟他说了往后别老给我打电话。”
“你去吧,我不管你的。”唐双从前习惯手里雕柠檬花,现在空了,只好拼命擦桌子,“但是我也有想说的话……周先生,咱们的炮友关系还是先停了吧。再说本身也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呢,我们先停了吧。”
“什么?”周成弼就知道接电话要坏事儿了,“你要想有实质性的关系咱俩今晚就落实啊!我这不是怕你放不开嘛,睡沙发挺难受的。”
唐双心里酸不溜丢,还嘴硬。“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我不要这层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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