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去拿的行李,像个做苦力的长工,推着行李车出来找人。纪雨石好找,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烈火红就是他。
“还没来啊?”他很奇怪,纪雨石不是说安排好了导游吗?人呢?
“别慌,我觉得问题不大。”纪雨石呼吸着新鲜空气,不是他崇洋媚外,日本的地面是真干净,连个垃圾桶都找不到,所有人都把垃圾放随身垃圾袋里,回家再扔。可来日本也有让他头疼的地方,也是为什么必须找地陪的原因。
按理说他的英文走遍全世界都不怕,可他真有的怕,就怕来日本。日本人的英语啊,就像少数民族的方言一样,一般人听不懂。最要命的是他们太懂礼貌了,不管你说什么,他们都微笑着点头,闹得好像能听懂。
纪雨石想起来就想哭,一身好功夫无用武之地,简直气晕了。
杨兴是个慢性子,本来就不着急,第一回带着弟弟也特别兴奋,恨不得什么都买。三人正商量第一顿吃什么,杨兴的意思是吃简餐,休息够了明天再吃好的,纪雨石不干,都到地方了必须要一顿生鱼片啊,哪儿贵吃哪儿。
“小光你说。”拗不过小石头,杨兴呼叫场外救援。
杨光更没主意,从来都是哥哥说了算,想了半天才说:“要不……咱们去居酒屋?我看孤独的美食家,居酒屋老有好吃的,咱们……”
正说着,跑过来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孩子,先认出纪雨石来,说一口流利普通话,上来就开始鞠躬。“纪先生您好,我来晚了,请您原谅!”
纪雨石心里我艹一下,和照片太不像了吧:“您就是……”
“是我是我,临时换人了。原本是前辈来,可突然被总部叫走,公司里剩下有经验的都是女士,只能我来了。十分抱歉,我叫工藤新一,你们可以叫我新一。”
杨兴杨光纪雨石同时啊了一声,小光憋不住问:“原来……真有人叫这个名字啊?”
新一年龄很小,不比小光大,个子也矮了好多,笑起来特有日本人的特点,礼貌到爆灯。“当然有了,我也喜欢这个名字,不管到了哪里都被人记得住。车已经安排好,现在咱们走吧?”
“咱们?你的普通话够好啊,跟谁学的?”纪雨石上了旅游公司安排好的车,车上有一名司机。
“是我母亲,母亲是山东人,烟台的,和父亲在中国认识,结了婚才过来。有机会我也要回去看看,尝尝我们山东的煎饼大葱,看看山东漂亮的小姐姐。”新一钻进副驾驶,用一口流利的日语和司机沟通,“咱们今晚住的酒店不会太远,明天直飞北海道。晚上我带你们吃一些特色小店,明天想吃好的我再安排,可以吗?”
纪雨石禁不住想逗他,甚至掐脸。“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请问新一同学,咱们酒店附近有居酒屋吗?我弟想去尝尝。”
“你的弟弟吗?”新一扭过脸,脸嫩的像能掐出水,“我还以为是杨兴先生的弟弟。”
“杨兴先生?”杨兴没想到他还知道自己名字。
“是,杨兴先生、杨光先生和纪雨石先生,虽然我是替前辈来的,可是在来机场的路上已经记好了你们的名字和旅行诉求。”新一很敬业,用职业态度来打零工,仔细听他的普通话还有些山东口音,十分有趣,“我看前辈的手册上写……希望安排小樽行程,和函馆山的夜景?白色恋人工厂是肯定要去的。”
“对,我们仨是出来闲逛,不用安排太紧。”杨兴隔着纪雨石看弟弟,“特别是我弟,年中他做了个手术,咱们不赶时间。”
新一拿出自己的手册来,依次记好。“好的,我记下来了。一会儿咱们先checkin,你们在房间休息,我去安排居酒屋,时间的话……最多可以去三家尝尝。6点在酒店大堂见,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