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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浅立即澄清,她说:“我刚刚真的在跟婷婷说话,没想到路万回来,我也和他保持距离了,只是讲题目而已,没有出格的举动,更没有早恋。哥哥你能别和小姨说这事吗?”
“我说你,跟路万有什么关系?”周矜挑挑眉,语气懒洋洋的。
陈浅呃了声,话言至此,就有几分掩耳盗铃,做贼心虚的味道了。不出须臾,犹如有烧开的石榴汁泼在整只耳朵上,耳朵迅速发红,发烫。殷红席卷了莹白的耳朵,由于色彩点染过快,还有不均匀的斑驳。
“没有关系......”
周矜笑了,继续逗她,“既然没有,那么心虚干什么?”
陈浅捏了捏手心,组织好语言,“小姨不喜欢我和男同学接触过多,所以我也怕她误会。”
“真的?”
“真的!”陈浅声音很低,她想起那天在ktv大家起哄,认真地说,“我不喜欢路万。”
周矜眼眸里倒映出陈浅脑袋耷拉着,顶着一对红耳朵瓮声解释的模样,他掀唇说:“说不说这事,看你表现。”
“嗯?”陈浅见事情还有转机,眼眸又亮了几分,“我该怎么表现?”
“腿酸。”
陈浅给他捶腿。
“渴了。”
陈浅一手捶腿,一手给他拿矿泉水,拧瓶盖。
陈浅的手很小,温温热热覆在腿上动作,有些痒。
周矜喉头滚了滚,眼神黯了下去。没接矿泉水,反而将陈浅的手挥开。
陈浅没稳住有些踉跄,手上的矿泉水虽紧紧握在了手里,却洒了不少出来,泼在她乳白色裙摆,夏季裙身单薄,裙身材质吸了水迅速地软了下去,黏腻地贴在腿部,将她纤细的轮廓凸显的一清二楚。
陈浅连忙将矿泉水拧起来,在一边放好。她抽出了纸巾,小心地拧水。
周矜错开眼睛,烦躁地落下了半扇窗,心不在焉地看着在车窗外流淌的夜色。
时间拉长步伐,一分一秒皆拖沓绵长,耳旁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周矜闭上了眼睛,揉揉眉心,“好了没?”
“嗯,好了,”陈浅将手指擦干净,递了另一瓶未拆封的矿泉水给周矜,“......刚刚没留意。”她刻意省略了,刚刚周矜的力气好大,动作也很突然。
周矜睨她,“你刚刚不是请人喝奶茶了?到我这,就用车上矿泉水敷衍?”
陈浅:“......”
想起她当初在希腊请周矜喝三十欧的卡布奇诺,他都十分嫌弃的模样,陈浅觉得这个人真善变,挑剔的原则也说改就改。
陈浅在心内默默吐槽。
周矜:“嗯?”
陈浅反应过来,立即摇头,“不是不是,你如果想尝尝的话,咱们在找一杯奶茶店,我请你喝。”
周矜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径直吩咐王亮,“开回去。”
车开的很快,不出十分钟又开回了一中旁边的那家奶茶店。
车门打开,陈浅率先下车,周矜跟在她身后,一矮一高相继进入奶茶店。
奶茶店也只是一个小作坊,不算大,因为开店年限久,看上去还有些陈旧。周矜浑身气质矜贵,仪态亦不凡,往那儿一站,整个店铺瞬间就显得逼仄许多。
亦有许多道目光投射到两人身上,陈浅不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何况店里很多一中学生,她脸颊有些发烫。
“你想喝什么口味?”陈浅将背上的书包抱在怀里,开始翻包里的钱。
周矜较她高出一个头,低头看她,“看你。”
“嗯嗯好,”陈浅将十元人民币给店员,轻声说,“一杯香芋口味的奶茶,不要珍珠,谢谢。”
周矜打量她,修长的手指捏捏她耳垂,“耳朵怎么这么红?”
陈浅下意识地朝后面看去,避开周矜的手,“没有,还好。”
感受到手里软软的一块肉温度逐渐升腾,周矜手指无意识地弹了弹。睨着陈浅,在她耳垂上掐了一个十字架,才将手放开。
面无表情地盯着看了会儿,周矜倏地笑了,朝旁边挪了一步,将她娇小的身体完全遮在他高大的身躯之下。
感受到被笼罩在阴影中,陈浅揉着酸疼的耳朵,又往前台前挪了挪,脚尖拼命地顶着柜台。
这个动作很不舒服,陈浅别扭了好一会儿,老板娘才将做好的香芋奶茶递给陈浅。
老板娘大约四五十岁,早就远远地瞧见两人的小动作了,她家中有个和面前这个小姑娘差不多大的女儿,因此在递奶茶多看了陈浅一眼,欲言又止。
陈浅留意到了,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当着老板娘说:“哥哥,奶茶好了,给你。”
她特意将“哥哥”两个字咬的很重。
周矜看着她,眉眼舒展开,使坏说:“光说就是不拿过来,准备喂给我呢?现在还是回家后,妹妹?”
周矜话音刚落,本嘈杂的奶茶店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无边阒寂中,身后似乎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陈浅觉得这里没办法再待下去了,将手里奶茶推到周矜怀里,推开门落荒而逃。
周矜盯着陈浅的背影,看着她一路小跑,坐到车上,这才挪开目光,移到另一边。
角落里靠窗的座位,桌上放置有三杯奶茶,一杯没怎么动,一杯喝完了。还有一杯半满,半满的那边坐着一个男生。
路万的面相很温和,此时正看过来,与周矜视线相撞,远不如周矜的视线冰冷锋利,压迫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