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若可,自不讳言;若不可,便不可。止伤但问无妨。”
止伤一沉声,道:“我要问的,便就是这个不可。我师父止元常常告诫我们,有些事情,如天机,不可。大师你也了,有些话,连你都不敢。这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是不是一些隐秘的事情,出来了怕谁听见?”
这个问题显然是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包括止元在内,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胖和尚,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胖和尚扬了扬眉毛,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不自然,似乎隐隐有些生气,又隐隐有些担忧。止伤见此情景,便对胖和尚道:“大师不必担心,我们现在身处的洞穴,是当年玄黄的修行之所,有‘雷希之力’保护,而这山洞中尽是可信之人,外界断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就算天上真的有耳朵,怕也听不到这里来吧……”
胖和尚一个哈哈打断了止伤的话,随即恢复了那副乐呵呵的样子,对止伤道:“孩子,你是太幼稚,太天真了。这洞穴就算是有‘雷希之力’保护着,也绝对不可能瞒得过天。你可曾想过,和尚我是怎么知道这洞里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进到这洞里来的?”
这一番话,让止伤瞪大了双眼,陷入一种恐怖的绝望中。他颤抖着对胖和尚:“依大师所言,我人族最强的玄黄,所留下的‘雷希之力’,也实在不值一提了?”胖和尚表情顿时严肃起来,道:“寰宇将成未成,田地将开未开,玄黄便生于洪荒混沌。若是今天玄黄亲临,施展‘雷希之力’,那确实能够偷天换日,瞒天过海,骗过天目。可惜玄黄已逝,灵力不再,这洞穴中留了如许万年的灵力,你又能指望他强到哪里去?”
止伤听罢此言,颓然若失,喃喃道:“就这一股残存的‘雷希之力’,我止伤便足够受用终身。我还指望有一天,我的修为能达到这洞中‘雷希之力’的强度……”
“哈哈哈哈哈哈……止伤儿,就你这副德行,还有什么资格姓‘止’?”胖和尚淡淡地道,“我早有言在先,盛极自然必衰,否极自然泰来。你现在的弱,只是因为你见得太少,遇得太少,练得太少。若你真能各界历练,必成一方豪杰。”
胖和尚的话,仿佛是盲者的星光,溺者的稻草,燃了止伤心中的希望之火。止伤抬起头来,满含期待地望着胖和尚,急切地问道:“不知大师何出此言?我真能成为一方豪杰?”
胖和尚的笑声爽朗而豪迈,直视着止伤的眼睛道:“先前我已了:长江浪涌,新人辈出。你皇权三卫轮回百世,到这一世慧根不减,灵力不衰,实在是人族之福。”
“大师,”古灵精怪的妖插话进来了,“你就这么直接告诉我大哥他能成为一方豪杰,不知道算不算泄露天机啊?”
胖和尚像是怕了妖,赶紧退后了一步,双掌合十,喧了一声佛号道:“女子止忧听着,从今天起,止元的重担将由你一肩承担。人族的复兴与崛起,你俩人责无旁贷。请谨记:三皇五帝,都是凡人;七情六欲,皆为我心。顺心而行,顺意而为,遇不可挽回之事,就不要去挽回,遇无法逃避之事,就不要逃避……”
可惜这番震耳发聩的话,妖并不买账,依然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大师……大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此时的妖,哪里知道这胖和尚的话,对她的将来,对整个寰宇世界的历史,是何等重要。
胖和尚气得不得了,一跺脚,大声道:“和尚我想回答就回答,不回答就不回答,你能把我怎么的?”这和尚突然间就像个孩子一样撒起泼来,实在让人感觉好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泄露了天机,还是对妖有一种畏惧感,总感觉他在面对妖时,显得很不自在。
胖和尚发脾气的一番话,并没有把妖给吓住,妖埋着头喃喃自语地:“哦,我明白了,大师你一定是做了亏心事,或者你根本就很怕我,不然……”
“哎呀,止忧你这个死女子。”胖和尚终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道,“你二人身上慧根不减,灵力不衰,是个人都能感受到,算个什么鬼的天机啊……”
“哎呀呀……”妖惊叫着嚷道,“大师你怎么骂人啊,你可不能脏话啊,佛主会怪罪你的。”
“哇呀呀……”胖和尚气得直拍脑门,愤怒地咆哮着,“止忧,你这个妖怪。看在你止家先祖的份上,和尚我不和你计较。”手一挥,星星漫天而下,止元、止伤、止忧、止战、引弦都在这星光中渐渐淡去,就像影子一般归于虚无,最终消失不见。这是多大的神通,才能办到的事情?
这手法,与“还善寺”幻境中胖和尚最后消失的手法一般无二。问题的关键是,这个戏法,把众人都变到哪里去了?
偌大的洞穴中,就只剩下胖和尚和雷落。雷落实在猜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以不变应万变,保持静默。胖和尚走到石桌前,随意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对雷落:“朋友,这‘寒青’茶,味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