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整个大地剧烈地颤抖起来。在狂吼声中,那赑屃的身体开始缩,竟然像是要某种变身一般。
“我龙之九子好心助你朱家,你却使奸计害我。”赑屃狂怒地吼道,“朱棣,这几百年的折磨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吗?我今天要你的命!”
这赑屃被神圣功德碑压了好几百年,一朝得解,自然是想好好发泄一番。突见斩玉头戴皇冠,一副帝王相,定是将他错认成了当年的明成祖朱棣,一击不成,恼羞成怒,准备再来一击。随着赑屃狂怒地吼叫,它的身体开始急剧缩,终于缩得只有一头野猪大。这时的赑屃,虽没有了刚才庞大的身躯,但是气势更为凌厉,整个身体就像是一辆无坚不摧的战车一般。还没有完,随着那一句“我今天要你的命。”赑屃的身体表面便出现了一层厚厚的冰,这些冰呈现出一股恒古的白色,就像是南北极那种恒古不化的冰川一般,寒气森森,雷落看着也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突然间,被冰层包裹着的赑屃就像一颗炮弹一样射了出来,撞向远处的斩玉。这赑屃居然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了攻击的武器。这一招声势不大,但是却更为犀利,赑屃所过之处,泥土空气瞬间凝结,留下一条纯白的轨迹。若这一撞当真撞了个正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这一撞当然不会成功:斩玉的身体一瞬间被妖移到了圆城之上;螭游的那片薄雾已经形成一面雾盾挡住了赑屃的路线;雷落的步伐展开,也朝着赑屃截了过去。
赑屃的身体撞入那一团薄雾之中,急剧旋转,却再也进不得分毫,身形一阻,雷落正好赶了上去,若不是那一阻,雷落怕是绝对追不上它了。当雷落双掌左右开弓,运起阴阳二素同时击打在赑屃身上时,便有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雷落的攻击根本就不能对它造成一丝伤害,相反,双掌一接触那层寒冰,便有一股身体根本不能承受的冷意席卷而来,身体一瞬间便被冰化。不止是皮肤,就连血液,骨头,都凝结了……这可比青梦的“寒渊泽”要厉害得多。
但是刚才听螭游的口气,这青梦怕也是个高等级的老怪物,对雷落,她怕是没有尽全力吧……很快,雷落的思维也被冻结了,就在他将要失去知觉的一瞬间,螭游和妖一左一右握住了他的双手,只听螭游了一声:“止家姑娘,你快放手,让我来。”随即便有一股阳刚之气汹涌而来,那森森寒气瞬间化为无形。
妖望着螭游,颇为欢喜地道:“前辈让我放手,可是怕我使用‘大回神之术’,将那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会伤了自己?”螭游并没有回答妖的话,对着还在蠢蠢欲动的赑屃厉声喝道:“还不住手,朱棣早已死了几百年了,这哪是什么朱棣?你给我看清楚了!”
赑屃咬牙切齿地道:“他身上那股人皇的味道,我就是死,也不会搞错,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杀他……”话音未落,身子已化作一支冰箭,“嗖”一声朝着斩玉射了过去。螭游大概是被激怒了,厉喝一声:“放肆!”随即手一挥,赑屃身体周围便有浓密的水汽将之包裹起来,并开始剧烈的爆炸——“水爆之狱”,螭游居然对自己的同族用出了如此霸道的招数。亏得赑屃皮糙肉厚,还是被炸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最后一声巨响传来,水汽激荡开来,赑屃一声惨叫,无力地躺在地上,除了还能呼吸,竟是无法再动弹一下。想来螭游应该是手下留了情的,不然,这一招足以要了赑屃的命。
“被压了这几百年,怎的还是如此鲁莽?”螭游的训斥虽然严厉,但严厉中自有一股柔情,这赑屃看来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赑屃果然是个怪物,也不知有了什么方法,浑身上下的伤口开始愈合,那么多的伤口,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那么重的伤,霎那功夫便恢复如初。应龙见此情景,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恢复如初的赑屃叹道:“这魔族与龙族联姻的产物,果然非同寻常。”那语调也不知是真心高兴,还是一种嘲讽。应龙的话让螭游皱起了眉头,螭游看了雷落一眼,又狠狠地瞪了应龙一眼,低声喝道:“住口,我有眼睛看得见,你不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螭游这种反应,分明是担心某种秘密被雷落知道。但是已经晚了,雷落心里其实已经猜了个**不离十了。
恢复了的赑屃突然发了疯般横冲直闯,雷落担心他又要对斩玉不利,正欲出手阻拦,却不料那赑屃的冲撞却是有目标的——荒城中八根巨大的朱红色石柱,已经被赑屃撞得七零八落,一时间石屑横飞,遮天蔽日,每根倒塌的石柱中都有一个蠢蠢欲动的黑影——恐怕雷落先前的猜测没有错,八根石柱中沉睡着另外八子——此刻,‘龙之九子’要聚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