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设疑伏兵,本就是七式中最强的进攻法门,故此,雷裂才会将整套武学定名为“惊雷七式”。加之金鳞处伤门,伤门属震位,震卦主动,动则易伤,大凶之门。惊启伤止,看来雷落要一招得手了。
“居正西兑位惊门启,往正东震宫伤门止。惊启势若伏兵,伤止与卯相刑。惊雷七式:惊启式。”身若雷行,幻化无声,雷落一掌已经拍到了金鳞身上。
身若雷行,幻化无声,这一掌就如预计般不偏不倚,拍到了金鳞身上。雷落心下暗喜,果然得手了。体内澎湃无涛的雷元瞬间疯狂涌出,只要一刻,雷落定能将金鳞炸得不剩一个鳞片……
“武之大忌,忌心浮气躁、忌骄傲自满、忌急于求成、忌主观臆断、忌盲目出手、忌不留后路……”
这是雷裂写在羊皮纸中的心得,雷落知道能被雷裂写进那一卷羊皮纸,定然是非常重要的,不定还有过血的教训,但是在没有真正与人动手之前,雷落对这心得,是没有办法得到切身体会的,比如这次。若不是金鳞答应让雷落三招,雷落多半会一招就败下阵来。
一掌拍出,速度快到金鳞来不及作出任何闪避的招式,就更不可能素化躲避了。但是,雷落却忽略了金鳞的身份:一掌虽然已经拍在了他身上,但却并没有拍实在,金鳞的身体看似没有动作,实则隐有墙阻一般,而且滑不留手,很自然地一拧,雷落的一掌便落了空。收势不住,惯性使然,又往前冲出几步,这一掌居然朝着虬枝打了过去……
虬枝一声冷笑,随意一挥,雷落与虬枝之间的地面上便突然冒起一面木盾,管不得了,一掌击中木盾,在那一瞬间,脚下雷元暗运,雷行身一展,倒飞了回来。落地的一瞬间,已是一身冷汗。
这才望去,雷落威力无涛的这一掌,击打在那木盾上,电光缭绕,却伤不得那木盾分毫。电光散去,那木盾便又悄无声息地隐入地底。虬枝冷冷地道:“金鳞,这个家伙就这个程度,便是你所谓的‘手下实在不弱,身法之快捷巧妙,像极了雷裂?’”
金鳞没有回答虬枝,笑眯眯地看着雷落,道:“在你一掌落空的瞬间,后背已是完全没有防备,我若是趁机出手,你非死即残。刚才吃你那一掌,确实是我大意,看来你可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厉害啊……”这番话得阴阳怪气,但却是字字在理。
谁都有傲气,雷落捏了捏拳头,准备第二次攻击。
“胡闹!”雷扬的声音在头脑中炸响,带着责备,也带着焦急,“你都没有想过为什么明明击中了对方,却又被人家给躲开了?你要是想不明白,这一招还是得输。”
听着雷扬的话,想起雷裂在羊皮纸中的心得,雷落突然头皮一麻,心道:我这是在干什么?知己不知彼,急于求成,这不正犯了武之大忌?当即松开了捏紧的拳头,回忆起刚才那一击来。很快,雷落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金鳞本体是一条巨蟒,自然是兽族人,和葬岳一样,使用的是坤地元武学。这一元素的武学最讲究防御。刚才那一击,先是感觉有一面墙阻隔,后又感觉滑不留手:这显然是先有地元的阻拦,再加上金鳞本体是一条巨蟒,自然滑不留手,灵活异常……
这么来,“惊雷七式”的掌击,恐怕很难凑效,那么,自己该采用怎样的攻击方式呢?略一沉思,想到了其中关键,紧锁的眉头便展开了。
雷落甩了甩手,准备第二击。
“看样子想到什么关键啊!”金鳞揶揄着,“珍惜你还活着的时间吧。你打一掌,可就少一分活的机会了……”
雷落懒得和他嚼舌根,回头望了望雷扬,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雷元暗运,雷落的第二招已经出手了。
可还记得在“静云水苑”,雷扬那石破天惊的一击?
雷落的右手,至上而下一劈,这一劈绝不输于当日的雷扬,那奔涌而出的平滑规则的椭圆形太极图,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的雷元。整个空间顿时亮了,不断有闪电击打在那椭圆形太极图上,这时候,太极图俨然成为一位将军,不断涌来的雷电便是千军万马,那太极图统帅着天地惊雷,带动着巨大无匹的雷电之力,席卷着灿若星河的白炽之光,裹挟着隆隆风雷,闪闪电光,排山倒海般朝着金鳞袭了过去……
雷扬的脸上有了笑意,风行的脸上有了赞许,妖的脸上有了兴奋……金鳞的脸上,有了惊诧。由“引雷诀”演化来的这一招,雷落还不知道名字的这一招,已冲到了金鳞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