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像是有很大的心事。
不得不说,我们的运气真是太好了,现在想想遇袭的细节,我有好几次都差点命丧狼口,我现在唯一的疑惑就是对面那个古怪的喇嘛庙。
这群狼就像是他们养的一样,它们埋伏的位置都是早有准备,它们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被拒于门外。
喇嘛们怎么可能会去害人呢,除非他们不是真的喇嘛,我总觉得这一切都说不通,这群狼野性十足,一点也不像人为饲养,但我们刚刚如此凄惨,叫的那么大声,他们却毫无反应,怎么看都不正常。
屋里满满的都是血腥味,狼血凝固在脸上,我的脸皮紧得要命,现在静下来,只觉得这味道令人作呕。
我起身打开屋门,外面很静,没有狼的影子。
我不敢走远,走了几米就蹲下来用地上的雪洗脸,老黄和桑吉也走出来清理,冰冷的雪扑在脸上,我竟然觉得有些舒服。
手脸都可以洗,沾了血的衣服却不能,我和老黄还好,桑吉几乎成了血人,但他却一脸淡然,毫不在意。
我收拾干净走进屋里,看到墙角有一摞干柴,就拿起几根胡乱搭一下,掏出火机去点。
柴极干,很容易就点燃了,但也烧的迅速,现在的天已经没有那么黑了,最起码也是两三点钟,坚持到天亮肯定没问题。
老黄和桑吉也都进来了,他们把那块破毛毡铺到地上,我们三人倚着土炕,面对着火堆坐下,一时无比安静,只有火烧柴发出的“噼啪”声。
我们衣衫不整,全身都是血和泥,连背包都被咬得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好像难民。
我本以为这一次就是爬山听故事而已,没想到会这么狼狈,老黄一脸愤怒,拎着那口破锅出去使劲地刷,又装了满满一锅雪放在火堆上烧,他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头发上沾了那么多血肯定受不了。
我看着老黄瘪掉的背包,心里一紧,我们的玉就放在他的包里,刚刚一番搏斗该不会掉了吧。
“老黄,玉还在不在?”
老黄捏了一把:“在,我放在最里面的夹层里,没那么容易掉。”
我放下心来,只要玉还在就行,掉的那些东西等天亮了再去捡也来得及。
屋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们就这样坐着,丝毫没有困意,我满脑子都是疑惑和后怕,清醒得要命。
我全身都在疼,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老黄还是一副气愤不甘的模样,他肯定特想冲去喇嘛庙问个究竟。
“我们明天还去吗?”桑吉突然开口,声音很没底气。
“你现在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了?我还以为你真傻呢!”老黄像吃了*,说起来和机关枪似的。
老黄捡起一根柴狠狠地丢进火里:“不去了!老子就是来爬山的,去个毛的去!今天放狼,明天说不定放老虎呢,脑子让驴撅了还去!”
我知道老黄说的都是气话,如果他真的不想去,刚刚就把那块玉扔了,但他正在气头上,最好别去招惹。
我和桑吉闭着嘴一言不发,老黄搬起那锅烧热了的水去洗头,我头发上也沾了血,却不想去洗。
我们这样呆坐着,时间竟然过的很快,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但温度低得可怕,我感觉全身发冷。
桑吉打开门看了一眼,冷风顿时如刀子般刺来,我抬头只见外面乌云翻滚,黑压压的一片。
“走吧,去把东西捡回来。”
我叫了一声,老黄却没动,我只能跟着桑吉一起去,我看了一眼老黄,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我俩把能捡的全都捡了回来,冷风呼啸,对面的喇嘛庙是那么孤独。
半边山坡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将洁白的雪染得鲜红,这里到处都是杂乱的脚印和挣扎的痕迹,有狼的,有人的,所有的痕迹都在诉说昨晚的搏斗有多么激烈。
就在我们捡完准备回头的时候,我看到对面的喇嘛庙门开了,一个喇嘛从里面走出来。
他步伐稳健,向山下行去,直直地冲着我们而来。
我一点也不想理他,不管他是来干什么,我早就打定主意,我的血咒不能依靠别人,我要自己潜进喇嘛庙,看看到底有没有另一块玉,如果有,就消无声息地拿出来。
我转头向山上走去,桑吉却是一脸疑惑,看他那样子,似乎很想去和喇嘛搭话,我拉了他一把,他才皱着眉头跟我上山,时不时地回头去看。
就在我们即将进屋的时候,后面那个喇嘛却突然喊了一声,我转过头,只见桑吉向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