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一动不动,一丝声音都没有,我看得心惊肉跳,我们竟然一直隔水和这些怪物相望,老黄说我睡了一天,这一天里,我离它们不过十几米。
“哎呀,让你别看非要看,现在好了,是不是吃不下了?”阿川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怎么回事?”我后退两步,这些怪物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这些原本也是人,他们身体里被种进了一种蛊,这种蛊我还真听过,不过没有记载,只是传闻,这是一种非常大的蛊虫,叫做鬼蜘蛛,它们本没有皮,会从人的嘴里钻进去把内脏吃空,把人变成蜘蛛一样的怪物。
这种蛊邪恶非常,听说被它寄生之后人的思想仍旧存在,但却会变得邪恶嗜血,因为思想尚在,他们就认为这是一种永生的办法,古代的蛮夷首领会在死前吞下它,可能是后来发现这样生不如死,就渐渐消失了。
嘛,你看,缺点也很明显,它们怕水嘛,所以现在就当个摆设吧,对了,我已经收集了一只,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
我又恶心又发懵,怎么叫收集了一只,他难道还能把一只怪物给塞进背包里?
阿川一副兴冲冲的样子,他转头就去翻找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足有半米长手腕粗的透明玻璃管,管口拧着金属盖。
我这才发现他的背包里还有好多类似的管子,只是有大有小,有的里面已经被装进了古怪的我没见过的虫子,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血红似眼睛的蛊王,它正趴在一个玻璃管中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死了。
他拿着那个大玻璃管像献宝一样给我看,我看到里面蜷缩着一条很大的虫子,它就像是昆虫被剥去甲壳后留下的嫩肉色,长约一尺,有两指粗细,头部却突然膨胀足有拳头大,它张着嘴,露出一圈圈尖利而密集的牙,玻璃管不够粗,它的头被挤得变形,皱皱巴巴的。
它应该是死了,我感觉全身发麻,我转头看了一眼对岸的怪物,怪不得他们明明是人的样子却长着虫子的口器,这个东西肯定在啃食完他们的内脏后就钻回了嘴里,看起来是这些人张开了嘴,其实真正张嘴的是虫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转头就开始呕吐,我吐出了很多水,直到把胃全都吐空才舒服。
什么看到怪物吃不下东西都是假的,我现在才是真的吃不下了,阿川一脸宝贝地把玻璃管塞回包里,看着我“啧”了一声。
我的头很晕,身体一动肩膀就像撕裂一样疼,我捂着嘴坐了下来,明明很饿却食欲全无。
“哎呀呀,就是个标本嘛,说起来还怪可惜的,当初如果那只应声虫没死,用完了我肯定要养着的,可惜了,世界上只有那么一条。”
我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鬼蜘蛛取出来的,那场面肯定恶心至极,我现在看个死虫子算得了什么,老黄他们肯定看见了更不堪入目的场景,真难为小七一个妹子要整天和这个变态在一起。
难怪他好像什么都不怕,这些蛊虫应该怕他才是,我甚至能想象得出虫子们的视角,一张狞笑着的脸把它们抓了起来,残忍地杀死它们,把它们塞进了玻璃管中。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离阿川远远的,我现在满脑子只有八个字,珍爱生命,远离变态。
“大泽,你这样我很伤心啊,家族的东西丢了太多,我得负责找回来,别多想,我们的目标是玉,这个就是顺便,难得跑来这种地方,不物尽其用岂不是浪费?”
我不想理他,只见老黄在苦笑,神哥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连神哥这个雷打不动的大冰山都能露出这种表情,可见经受了怎样的精神摧残。
我坐到了老黄身边,阿川也挤了过来,他贱兮兮地看着我:“把脏水吐出来就好了,那河里可是有怪物尸体,黏糊糊的全在里面……”
“阿川!”小七打断了他。
“OK,OK。”阿川一边说着一边做手势。
“神哥,我记得你好像跳到了另一边,那边全是怪物,你怎么下来的?”我赶紧转了话题。
“还能怎么下,走阴桥呗,”神哥没开口,老黄接了话,“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我寻思着去给你捞尸,让他们去找玉,这个神经病死活不走阴桥,就都下来了。”
说到底还不是走了阴桥!
我感觉胸口有一股血气在翻腾,如果早走阴桥,我也不至于变成这副惨样,说不定我们现在早就进了墓室,拿到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