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子一定是在打击报复,怎么能让我一个女孩子单独对抗怪兽呢,坚持几分钟,可真看的起我。”徐囡囡都抓狂了,心底里的小恶魔一阵抓耳挠腮,可是能怎样啊,自己埋下的苦果,自己吃,自己挖的坑,自己跳,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谁让胖子刚才救了自己呢。”
“五分钟,就五分钟,大不了把命扔在这里,咱可是立志要做女侠的,绝对不能忘恩负义,让人瞧不起。”
义比天高。
这四个字是徐囡囡的座右铭,也是她的人生格言,她的信仰。
徐囡囡将陈皮拽到车厢的死角,自己站在陈皮身前,使劲掐了大腿一下,让自己尽量冷静,注意力集中,右手死死的抓住菱盾,左手中却闪烁起一缕淡淡的湛蓝色荧光。
车厢中的温度随着这缕蓝光的出现开始逐渐降低,徐囡囡的脸色也跟着越发惨白,很显然,这应该是小姑娘的保命底牌,只不过看样子还不熟练,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不到一分钟。
1号车厢的门就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追击的怪兽来了。
再看陈皮,眉头紧锁,仿佛正在遭受极度恐怖的袭击,内心世界都炸锅了。
“自己的命运自己来把握,看清楚了。”一道闷闷的声音从虚无中传来。
话终。
陈皮的意识世界就出现了一个类似葫芦的古怪东西,葫芦前是一道黑色的影子,看不出是男是女,只是感觉冷到了极致。没有废话,这缕黑烟幻化的影子,右手猛地举到胸前,指尖缓慢的在空间勾勒出一串诡异的符号。
最后一笔结束,半空中便出现了一团细密的沙丘,黑烟指尖一甩,沙丘在空中形成遮天蔽日的沙海。
影子操控着沙海,隔空开始游走,沙海在影子的手中,看不出用了多少力道,但是却刚柔并济。每一次的力点,每一次的先手,每一次的避力,每一次的控制圈,运转圈点……
同样是使用技能。
陈皮之前就如同是一个无章法的小混混,拼的是一腔热血,狭路相逢勇者胜,每一次都想要击打要害或者以巧取胜,力求伤敌。意识中突然出现的,类似火影世界我爱罗的黑色影子,那些技能和攻击手段,俨然是一件艺术品,每一招每一式,不仅毫无破绽,甚至是赏心悦目。
陈皮设身处地的将自己放到我爱罗影子的对面。
瞬间就是冷汗连连。
站在一旁欣赏是一种美,身临其境,面对的就是浩瀚的沙海,吃人的沙兽,攻击中甚至还带着一种诡谲的威压。
一遍结束。
我爱罗影子又从头开始演练,第二次的速度明显比第一次快了许多,忍法却并没有消失,似乎是为了让陈皮记忆的更加清晰。
陈皮瞪大眼眸,一动不动,整个人都沉浸到那些的景象之中,设想自己就是那一缕黑色影子,指尖如何去绘制忍法,如何去进攻……
至于那尾兽的降临,区区撕裂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陈皮在七伤拳和千蛛万毒手摧残下,早就习惯了。
小菜一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车厢中。
陈皮的身前已经沾染了一大片星星点点的血迹,妖兽是不会这种颜色的流血,那这些血迹就只能是徐囡囡的。
小姑娘原本穿的是白色毛衣和蓝色牛仔裤,现在整条裤子破了十几个洞,膝盖上还被抓了两道血痕,白色毛衣更是遍布鲜血,肩膀跟手肘甚至被咬下来一块肉。
凄惨无比。
可是徐囡囡没有倒下,右手死死的攥着菱盾,半蹲着身子,将陈皮护在身后,左手的蓝色荧光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
不远处的车厢地板上,有几头受伤的猿嗔兽,四肢或者胸口位置全都结了冰,很显然是徐囡囡的杰作。
“tui!”
徐囡囡吐出一口血水,使劲咬了咬嘴唇,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第一次跟两颗星的猿嗔兽近身搏斗,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五分钟马上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说话要算话。”
人有时候是可以突破极限的,尤其是生死存亡之际,但极限也是有限度的。
徐囡囡的极限就是五分钟,燃烧生命也就只能坚持五分钟,再多就是必死无疑,只剩下被吃掉的份。
原本跟自己无比亲近的菱盾,此时此刻,握在手中,仿佛重若千斤,压得胳膊发麻。眼角的余光瞟到侧面扑过来一头猿嗔兽,大脑提前给手臂发号了指令,可盾牌挡过去的时候却慢了整整一拍。
身体已经跟不上思维的速度。
脚下一个踉跄,徐囡囡差点被砸倒在地,右脚死死的抵住车厢的墙壁,咬牙没有倒下。她知道,只要倒下,肯定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运。
如果还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徐囡囡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答应陈皮,帮他守这五分钟。
理智清楚的告诉她,闭眼冥想五分钟,根本就解决不了现在的困境,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出去。虽然有可能坑害了其他乘客,但是她俩都是拥有觉醒能力的人,活下去的希望会非常多,真的没有必要逞英雄。
“逞英雄真的会死人啊。”
抿嘴苦笑,徐囡囡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自己这么优秀,长得又漂亮,学识渊博,关键还幸运的获得了觉醒能力,怎么就听信了陈皮这个胖子的‘谗言’,将自己活生生逼到了绝境。”
“这下玩砸了。”
“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大白天的犯神经病,脑子抽筋了,平时不是挺有心机的吗,关键时刻怎么就变成大傻子了。”
“冲动是魔鬼,下辈子定要长点心。”
徐囡囡眼前一阵金星乱冒,攻向她的猿嗔兽已经开始显现重影,最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沉声道:“胖子,本小姐答应你的可是都做到了,刚好五分钟,咱俩两不相欠。”
说完停顿了一下。
徐囡囡继续说道:“估计你也听不到了,我先走,一会儿你记得追上来啊。阴曹地府门口见,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儿,走奈何桥的时候不会太寂寞,听说桥边开满了彼岸花,一定很美吧。”
菱盾脱离手臂。
徐囡囡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就朝身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车厢的地板怎会如此柔软呢?还有温度?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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