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出一片空间。
毫不顾忌希耶尔接下来可能会发动的攻击,贞德右手持旗,左手按在胸甲上方,背对快要西下的太阳朗声喊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我是贞德,职介是裁决者,为了纠正这场圣杯战争中的错误而来,并没有和你为敌的打算。”
见希耶尔没有回应,贞德继续说:“主指引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解决潜藏在这座城市中的危机,如果是同为主信徒的你,应当知道些什么吧?”
希耶尔立刻想到了那帮神神叨叨的老家伙预言的灾难,干脆直接从树杈上跳下来。
“你知道些什么?”
贞德顿时松了口气,能交流就好。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御主竟然能如此生猛,仅凭身法就能一蹦两丈高,看那轻松写意的样子怕不是认真起来能和自己这个从者过上几招。
要是每个御主都这般强悍,自己这个裁决者很有可能会被集火,第一个出局。
好在对方没有什么恶意。
“这场圣杯战争很有可能会带来灾难,我怀疑这一切的源头和降临者有关。”
“你怎么能确定?而且圣杯战争的七个职介里没有降临者吧?”希耶尔反问。
“所以我才怀疑降临者,”贞德严肃地说:“身为裁决者我能看破从者的真名和职介,教会里的从者是弓手,真名是吉尔伽美什,没错吧?”
希耶尔沉默地点头,对贞德的话又信了几分,没料到贞德又爆出一个大瓜。
“除此之外,我还能感知到10公里以内从者的位置,但我发现不论我走到哪里,降临者在我所有感知到的范围内的地下。”
“地下?”
“嗯,就好像我们脚下全是地窖的空洞,降临者用它庞大的身体把整个地窖填满了,差不多是这种感觉。”大约是觉得这委实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贞德用“它”来形容降临者。
希耶尔想象一下那种场面,顿时打了个哆嗦。
在她的认知中确实有一只比较符合这描述的怪物——腹海林。
那是以森林形态出现的上位吸血种(使徒),平时潜伏在地埋中,一旦感到饥饿就会突然冲出地表,将地面上一切活物吞噬殆尽!
而使徒的原型本就是来自月亮的精灵,降临地球的唯一目的就是清扫人类,也配得上降临者这个职介。
希耶尔光洁白皙的额头顿时挂满汗珠。
如果冬木市的地下真的藏着这样的怪物,那后果不堪想象!
所有人都会死!
哪怕是她也极有可能被腹海林拖入地脉,在永无止境的复活和死亡的循环中成为腹海林用不完的血袋!
但,这最多会毁灭一座城市,远远达不到撼动人类史的程度。
所以降临者到底是个什么?
就在希耶尔沉思的关头,浩荡的钟声响起!
五点了。
已经在冬木市居住一段时间的希耶尔立刻反应过来,可今天却和往日截然不同。
夕阳昏黄如血,太阳像是破开的心脏,又像是被浇水的油画,无尽的光和热随着那血色的水痕流入地平线,眨眼间一滴不剩。
黑暗和寒冷夺走天空,将巨大而清冷的圆月悬挂在胸膛,就像是胜利者的勋章,如此傲慢地向所有异类宣告:
圣杯战争,现在开始!
“……主啊!现在,现在我们在降临者的肚子里了!”贞德颤抖地呻吟,第一次,她感受到了来自未知的恐惧,即便是顶着英国人的千军万马她也从没有向现在这样慌张。
在这源自基因的恐惧面前,即便是贞德千锤百炼的意志也不由一时动摇。
“现在怎么办?”希耶尔果断把决定权交给贞德,历史上贞德得到了神的指引,创造了无数奇迹,现在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正是贞德发光发热的好机会。
只是贞德也是抓瞎,从刚刚开始她和主之间那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就感觉不到,更别说神启了。
“总之先往那边走吧。”贞德指了个方向,希耶尔认出那貌似是海边。
“……哪里还有几个从者,应该都不是卑劣之徒,也许我们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也只有这样了。”希耶尔摸摸手背上的令咒,却是没有召唤吉尔伽美什的想法。
那个家伙更本就是个暴君,不可能和别人合作的啦!
不过倒是可以在危机时刻把他拖下水……
打定把吉尔伽美什当成一次性投掷道具的主意,希耶尔提身跟上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