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自然的,毕竟这一片阳台意义非凡,是他经年宵想某人的妄想之地。他心里有一方土地,用围墙在中间圈了一个人,而这一片阳台便是那一方土地的现实投射。
好在两人之间隔了些距离,夏炎一点别的味道都没听出来,跟着上了楼。陆渊听着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的声音,感觉他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尖上最软的地方。
陆渊心跳的节奏便被那有规律的脚步声打乱了,他把原本就摆设整齐的阳台又重新收拾了一遍,才让心律恢复了正常水平。
当然,这些细如发丝的小心思夏炎是察觉不到的。他随意扫了一眼,这里陈设相当简单,一个遮阳篷,一个茶几两张藤椅,角落放了一个画架,画架上有许多颜料斑驳的痕迹,看来绘画也是陆渊从母亲那里学来的技能之一。画架旁边有一个长沙发,没等陆渊招呼,夏炎就自己坐了上去,坐着坐着就很自然的一歪身子躺了下去,柔软程度比大厅那个有过之无不及。
躺在阳台看烟花这种事情,放在平常来说,夏炎是绝对不会干的,一来他已经过了惆怅“人比烟花寂寞”的年纪,二来他骨子里就没什么浪漫细胞,一般也就象征性地看两眼,感叹一句“这玩意儿真污染环境”,然后该干嘛干嘛。
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嘴上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了,并且大有瘫在这儿不想走的趋势。夏炎固执的认为是沙发太软的缘故。
沙发的长度有限,陆渊没敢和夏炎分享一个沙发,有些拘谨地坐在茶几旁边。
时间离零点越来越近了,烟花数量急增,一朵接着一朵在夜幕中恣意绽放,像是要把整个天空照亮。
夏炎侧躺着,支起胳膊托着脸颊,看到烟花明灭的光投射在陆渊的脸上,一遍遍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夏炎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希望不要有与你为敌的那一天。”
城大南区7栋男生宿舍,学生们大都回家过年了,除了宿管阿姨之外,只有稀稀拉拉几个钉子户,这些人不是有啃馒头吃咸菜的艰辛回忆,就是有说来话长的隐衷,夏林就是属于有隐衷的。不过他的隐衷三言两语就说得清——就是跟家里闹别扭了。
夏林窝在被子里打游戏,外面放烟花的声音太大,他把自己绻得像一只缩进壳里的蜗牛,还是严重影响了他的游戏体验。
夏林一边骂着一边把游戏声音调到最大:“我操,吵得我都听不见小太阳声音了!”
就在这时,夏林听到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他立马掉了个头警惕地盯着门口,心说:这大过年的,谁会在这个点来找我?不会是那几个穷逼约我看烟花吧?
紧接着,伴随着老旧木门运动时特有的“吱呀”声,门被推开了。
夏林没开灯,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突然,一朵烟花在其身后的天空绽开,层层叠叠,开成了无比炫目的一片,把这一角夜色照的形如白昼,已经足够看清那人颀长的身影。
夏林揉了揉眼睛:“是我思念成疾产生幻觉了?”
下一秒,宿舍的灯被打开了,夏林跌进了一双盈满了温柔的眼眸中,他只觉被那样的眼神深深凝望着,整个世界都会变得粉红又柔软——所以他自己先软了,匆匆忙忙起身下床,四肢仿佛变成了麦芽糖,黏黏腻腻的,就是使不上一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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