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要恭谦,要有礼,见谁都要微笑,只不过有些他自己都做不到罢了……总之,别人见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啊,这就是梁老的儿子’,但是你不同,你是一个存在感极强的个体,你就是你,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父辈留下的阴影。
“尽管我们境遇相似,却成长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我想,如果你不是在一个充满关爱的环境下成长,就是一个意志相当的坚定的人。夏前辈出事之后,老头子深受打击,一甩手提前退休去大学当教授了,什么案子都不过问,你却不一样,你非但没有被击垮,还越干越出彩,一个人把诚州市的破案率拉高了好几个点。”
“直到后来,我们一起审张弛,那是你拔掉的一根毒刺,”梁颂侧过头看着夏炎,“那天你情绪爆发差点掐死他,我才意识到,你或许没我想象的那么坚强,夏前辈到底还是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了散不掉的阴霾,不管以何种形式。”
夏炎沉默了半晌,说:“除了智力缺陷人士,哪会有人这么‘坚强’呢——所以,你是不放心我才来诚州支队的?”
“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家老头子当年是抓捕Eleven的专案组成员,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让他伏法,傀儡师成了他的搁在心里十年的结,耳濡目染之下,也成了我的心结。夏前辈的事跟傀儡师有关不说,你连续让他们吃了两回败仗,通过这次的事儿也能看出来,这梁子是结下了,个别成员还对你怨念极深。所以呢,我认为留在你身边,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傀儡师的,也是最有机会铲除傀儡师的,”梁颂冲夏炎笑了笑,“当然,还能顺便保护你。”
夏炎眉头微蹙:“我需要保护吗?”
梁颂上下打量了一下以别扭的姿势蹲在定时炸弹上夏炎,认为他提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
“话说,你不出去找线索,蹲在这儿和我聊天,就不怕线索没找到,和我一起变成固体废物吗?”
梁颂:“放心,如果实在不行,我会看好时间跑路的。”
夏炎:“……刚才不是说要保护我?”
“安心啦,Zero明摆着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杀你,你不会那么容易就翘辫子的,最了解Zero的人已经在解谜了,也没我的用武之地,”梁颂装模作样地推了推眼镜,换上说正事常用语气,“现在我的任务就是安抚受害人情绪,可以免费陪你唠一个小时,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向我倾述,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探讨。”
夏炎也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语气,把十万八千里外的话题绕了回来,还随便给梁颂下了一个套:“这位同志,我能问你一下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吗?”
梁颂不动声色地绕过了夏炎下的套,并顺手在夏炎面前挖了一个大坑:“怎么?你是有那方面的困扰?”
夏炎直直掉坑里了:“不不不,不是我,是我亲……不对,是我一朋友……”
就在夏炎和梁颂就“那方面”的问题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夏林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十分简洁地说:“剪红线,留黑线。”
夏炎看了眼梁颂:“还有时间,你走远了我再剪。”
梁颂抱着手臂:“你是不相信你弟弟?”
“当然相信!我只是……”
梁颂粗鲁地打断夏炎:“相信就别那么多废话。”
这人显然是说服不了了,不过他也的确相信夏林,他既然是以这么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就一定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