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讽刺,竭之所能。
“天要热了,大太阳底下指挥交通,小心交警变‘焦’警,要注意防晒啊。”
“老子白着呢,晒不黑。”
“那就多练练肱二头肌,高架上车要抛锚了,得你跟司机一起推呢。”
“你要没正经事儿我就挂了,”谢岚山懒得再跟这人废话,“真这么闲就加把劲把案子破了,人苏法医一窈窕淑女,别让别的君子捷足先登了。”
“别,别挂。”陶龙跃最后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查查李睿。
“免了。”连警察证都被收缴了,再贸然登门就是私闯民宅了,谢岚山这回还是靠谱的,直接在电话里表示拒绝,说自己要去看心理医生。
“不是吧,到底还是屈服了?”
“世人皆醉我独醒,”谢岚山搭着公交赶往心理康复医院,有点不知所谓地说,“那就陪你们一起醉好了。”
倒也不是屈服,一方面是警察证都被收缴了,再不低头就真的只能去看大门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失眠与头疼愈演愈烈,尤其是最近,每每看见大量鲜血都会加重这种症状,甚至有时看到地上铺着的红色化纤地毯,他都感到头疼。
他是一个刑警,一个晕血的刑警,就跟吃不了咸的厨师一样,说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陶龙跃从电话里听见乘客刷公交卡的“嘀嘀”声:“你没开车啊?”
“最近不想开车。”谢岚山用脖子夹着手机,眼睛瞥到一个孕妇捂着肚子从挤挤攮攮的乘客中走过来,也没细想,当即起身给她让座。
没想到这个一脸黏汗、腹部高隆的姑娘压根不是孕妇,纯是胖出来的一身“孕”味。姑娘把方才无意搭在自己腹部上的手放下去,脸一下涨红了:“我……我没怀孕……”
车上乘客都乜斜着这个姑娘,眼神刀子似的,有人鄙弃地嘀咕一声:太胖。
“我让座,是因为你漂亮。”谢岚山反应很快,几乎不假思索地就给己给人都找了一个台阶,他冲这个样貌平平的姑娘笑出一口白牙,用一种专注、多情又诚恳的目光望着对方,衷心赞美,“你真漂亮。”
从没被人这么真诚地夸奖过,尤其夸奖者还是个如此漂亮的年轻男人,姑娘脸更红了。她在周遭乘客的目光中坦然坐了下来,特别骄傲地挺直了胸膛。
电话那头的陶龙跃听见了:“别骚了,跟你说正经事呢。”
“那就说正经的。”谢岚山冲那一直痴痴看着自己的胖姑娘温存一笑,扭头提醒陶龙跃,“还有那个放火烧监控室的女人。”
“现场留下的那个女人脚印,丁璃她们已经去采集比对了,沈流飞说丛颖向他倾诉过遭遇了职场性骚扰,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放火烧监控室和在后花园留下脚印的是同一个人,可能就是某个公司男性管理层的太太。”陶龙跃说,“丛颖先后也就供职过两家公司,照这个思路找过去,原本是海底捞针浪里淘沙,眼下目标明确,大大节省了时间成本。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模仿沈流飞的那幅画呢?”
谢岚山说:“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陶龙跃反问:“问谁?沈流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