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抬高谢岚山的下巴,然后低头与他口唇相接,为他进行人工呼吸。
以正常呼吸的频率吹气了一分钟,谢岚山的症状才有所缓解,他的呼吸归于平静,但脸色仍然不佳。
“你是贝类过敏了。”沈流飞判断出谢岚山的病症,起身为他去取抗过敏的药物。
全开放式的空间,卧室与客厅间无门相隔,自由出入。沈流飞出去之后,缓过劲儿来的谢岚山就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床上起来,绕着卧室看了看。
窗台边有一个实木画架,透过上头罩着的一层白布,能看出里头有幅大尺寸的作品。
犹抱琵琶半遮面,愈发惹得人心痒,谢岚山一把掀下白布,结果大吃一惊,险些又一口气提不上来。他原本是做足了心理建设的,准备迎接一幅充斥血腥、暴力的黑暗画作,却万万没料到白布之后出现的,竟然是自己的脸。
沈流飞从谢岚山身后走进来,抬手扣了扣墙壁,礼貌地提醒对方不该侵入自己的私人领地。
谢岚山回头,大言不惭地对人解释:“我没动你的画,是风,它太好奇。”
沈流飞看似也没生气,将手中的水杯与过敏药物递给谢岚山:“服了药你会好一点。”
谢岚山接过水与药,仰头服下去,坐在床上闭目休息片刻,果然好了不少。
他睁开眼,目光又回到那幅自己的肖像画上:“不解释一下?”
“职业需要。”跟他们头一回在影院碰面的解释一样,沈流飞平淡地说,“有的时候我会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对着陌生人画上一整天。”
这话倒不错,谢岚山在沈流飞的家里已经看见太多人脸的素描或者油画,一个模拟画像专家,想来需要不断描绘形形色色的面孔,捕捉林林总总的神态,来维持自己的专业高度。
“画得可以,”谢岚山努了努嘴,“就是头发太长了。”
那幅还没完成的油画里,他的头发有些长,几乎已经及至肩膀,一个刑警显然是不允许留这样的发型的。
沈流飞看着谢岚山,然后倾身凑近,抬手抚摸他的脸颊。修长冰凉的手指自鬓边插入他的头发,他说:“你留长发会更漂亮些。”
这个动作把两个人一下拉得很近。傍晚的尾端,窗外抖落进一地的色块与斑点,这样缤纷又暧昧的光线模糊了两人的距离,他们互相看着,感到彼此亦远亦近。空气里酒香浮动。
想到方才接受对方急救时的口唇触碰,谢岚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沈流飞的嘴唇上,偏薄,棱角分明,很衬他的气质。
吻起来也应该带劲,他进一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