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山第二个“谢”字还没落地,对方像是存心逗弄,手肘一拐,又把啤酒拿了回去,自己倒仰头灌下一口。
咽下满口甘冽麦香,沈流飞淡淡道:“你不能碰酒精。”
“为什么?”这大热天的,谢岚山不理解。
“刚刚你不是说孕吐么?”沈流飞转脸看他,一本正经地说,“为了我的儿子着想,你还是喝水吧。”
“我这不是呕那老头子么……”见沈流飞又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谢岚山的目光情不自禁被他抬头时凸起的喉结吸引,“小沈表——唔……”
沈流飞转过头来,不待谢岚山有所反应,就低头覆住这双曼妙的唇,将口中含着的啤酒喂他的嘴里。
酒液在唇齿间传递,少许溢出嘴角,谢岚山一边吞咽沈流飞口腔中的液体,一边热情回应,与他舌头抵着舌头缠绵。啤酒的淡淡苦味交织着这个甜蜜的吻,令人愉悦亦令人迷乱,谢岚山被吻得直不起腰,整个人不由自主慢慢下滑,沈流飞便用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腰,更强蛮地吻下去。
平日里在市局,他俩规行矩步,一般不在人前过分亲近。但人在外头就不一样了,不用顾忌自己身份,也不用顾忌旁人眼光。他们长吻过后还意犹未尽,沈流飞仍捏着谢岚山的下巴,细细舔他淌落嘴角的酒液。
周围有乘客看不过眼,怪声怪调地“啧啧”起来。谢岚山全无所谓,眼梢一撇一个满脸厌嫌之态的中年男人,反倒噙着笑,又去咬沈流飞舌头。
断断续续地亲了十来分钟,才算过了瘾。
放开谢岚山,沈流飞扭头望向窗外,这是一个尚未进行商业开发的古镇,天湛蓝,草碧绿,乌篷船上挂着红灯笼,放眼即是小桥流水人家。也就近两年开始发展起了旅游业,但游客不算多,地方还算清净。
他今天跟谢岚山一起来桂塘,不是为了旅游,而是为了找他的母亲。
段黎城的猜测没有错,那个手术的后遗症十分复杂,其中一项就是接受过手术的人会在濒死时候迸发一些深层的记忆,譬如他想起了他童年时代受虐的往事,谢岚山则想起了叶深的全部经历。
他在病床前守了七天七夜,谢岚山睁眼时,对他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我爱你。
第二句是你的母亲还没死,我全都想起来了,我知道她人在哪里。
第168章尾声(下)
时隔二十年,沈流飞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他再看不见余下的世界,眼里只有这个穿着件湘妃色旗袍的女人。
二十年过去,年过五旬的女人当然老了。她的头发白了,人也丰腴不少,脸盘子比那张旧照片里的宽阔,唇周眼角布着细密的皱纹。但沈流飞遥遥凝望自己的母亲,认为她依然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与他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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