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吃不上年月酥了,这辈子都吃不上了。
……
清洌的香气萦绕,淡淡的药香气,鼻尖有点凉,仿佛被风雪吹过的寒凛扑面。
面前的人影重叠,光像是从眼角漏了进来,渐渐清晰。
冰凉的手托着她的手,指节并拢,疏离地只握着上半部分。
阴冷的天,灰蒙蒙的逼仄环境,弱不经风的少年半跪在她面前,将刀碎的毒花敷在她的手心,动作细致轻柔,染红的花瓣夹在指尖,轻轻放在裂开的血痕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掌。占琴落垂落的一缕墨发,忽远忽近地送来清冽的香气,他身上的奇特香气,和这毒草有些微妙的相似。
他的锁骨白皙,绕着纤细脖颈处一圈的深深压痕,大概是常年戴着镇魔锁之类的沉重挂珠压出来的痕迹。
想起占琴落在往她手上抹什么玩意儿后,司嫣兮一下子回了神,表情逐渐惊悚。
谋杀!是谋杀!
担心她走得不够利索,没法给阎王爷留个好印象!
仿佛是猜到她要抽回手,清瘦有力的手更快地捉住,指节修长看似纤弱,却力量十足,不容抗拒。
“别动。”
占琴落垂下眼帘,轻抿着唇,“小心一点,它有毒的。”
她当然知道有毒,不然慌什么!
脑内疼痛感如潮水褪去,不似方才疼痛,司嫣兮的理智渐渐回笼。
她揣测,占琴落在替她疗伤?用的还是以毒攻毒的歹毒偏方?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连司枝涟声称必死无疑的毒在占琴落的手里温和得不像话,一点没身为毒药的尊严。
她脑海里突然“叮”得一声响,像有什么要被唤醒,还没来得及细想,门“砰”得一声被撞开。
“我闻到血腥味了,司小师妹恭喜你啊——”
猛烈的风灌进,吹散沉闷的一室氛围,兰亿年踹开门,手提着八串鞭炮,笑容灿烂夺目。
待看清房内的景象,兰亿年笑容消失,“你这邪佞之人,竟然敢伤我司小师妹——”
他点燃鞭炮,毫不留情地被甩手,炸得噼里啪啦乱响的炮仗被丢进房里,屋顶都能掀翻的巨大动静,司嫣兮捂手掩鼻,躲都没力气找地方躲。
兰亿年要她和占琴落一起埋在这儿是吧!
一道水咒甩入房内,滔天的雨水如泼而下,拯救她的小命。
来人是司枝涟,他轻飘飘看兰亿年一眼,下一秒,兰亿年连人带作案工具惨遭司枝涟毒手,被无情丢弃院里。
淋成落汤鸡地司嫣兮咳了几声,抹净脸上的水,正要道谢,对视上司枝涟冷漠至极的眼神。
环绕在他手腕的灵力光芒,司嫣兮是再熟悉不过,通常是暗示有些人要被收尸找地方埋了。
“……”
司嫣兮硬着头皮站起来。
她怕死。怕司枝涟生气。怕他把她丢到宗门外面去挨饿受冻。
娇小的身躯艰难地挪动,被占琴落治愈好的手背在身后握拳,结痂的血块往下掉。
她鼓励自己,联想穿书的事,她可能手持的是什么恶毒女配拯救反派剧本呢,这时候当然要挺身而出!
方才耳边只是轻轻“叮”一下的声音,突然发出尖锐爆鸣“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跟疯了一样。
司嫣兮:???
模模糊糊看见一闪而过的“任务书”,再想仔细看时,注意力被司枝涟手上越发白亮的灵力光带走。
司嫣兮硬着头皮,挤在占琴落身前。
她不敢看司枝涟,“师父,我……”
“卜了一卦。这个月没杀人的好日子。”
司嫣兮讶异扬起脸,司枝涟只看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但一眼里,司嫣兮又看见了许多,诸如:
年月酥没你的份了;
去山里找十只身强力壮的蛐蛐,现在、立刻、马上,不然就给我滚出宗门;
养徒弟还不如养叉烧;
你完了。
司枝涟甩袖离开,连生气的背影都写着:
养徒弟、不如、养、叉烧。
匆匆跑回的兰亿年刚到门口,听见此话一个急刹车,凶神恶煞的神情一瞬间变了。
他喜笑颜开,“欸,那他这段时间是我们师弟了吗?小师弟,你吃不吃司小师妹的年月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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