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到他刚刚到家不久,便有当地同知带着知县等官吏一并前来,皆备了大礼,与他好生寒暄了一番。
魏琼无奈,只得由得这些人设宴,将他带出去吃了顿饭。
宴席间,这些同知、知县等一个个极为热情,对他好一番吹捧,待到末了,却悄悄对他说道:“此次我们一道前来恭贺长官来此,只有那陆通判却是不肯来。此时是个硬骨头,专爱与上峰作对。不满您说,上任的知州便是被他挤兑走的,您可得千万当心。”
魏琼眉毛挑了挑,便对着那几名下属敬了杯酒,道:“多谢各位提醒。魏某自当谨记在心,多加提防那陆通判。”
那同知、知县见了,便是相视一笑,笑呵呵的喝了那杯酒,又是畅怀痛饮了一番,才相继离去。
待他们走了,魏琼醉醺醺的被小厮扶着,回到家中。待把房门关上,才沉下了脸。
谢凌见了他这副模样,有些担忧的说道:“瞧着那些下属都是好相处之人,怎得你却似乎不太高兴。”
魏琼便道:“哪里是什么好相处的,都是些豺狼虎豹。我若不是事先知晓,必然也要被他们的模样骗了。”
“流水的知州铁打的同知和县令。”魏琼叹道:“这些人在南沙早已盘踞了数十年,上面的知州一个个的都被贬了,他们却始终屹立不倒。也就是那通判,乃是新来不到三年的,与他们并不为伍,还可一用。”
魏琼来此之前,南沙上一任的官员便是因着数年都未做出一点功绩,便被朝廷罢了官,贬到更加荒僻之处去了。
以魏琼的背景,若是数年都做不出一点功绩,自是不会被贬,但他要为大宣朝廷尽力的初衷却是必然无法实现了。
谢凌闻言心中也是担忧,但他却仍是温柔的拿了帕巾给魏琼揩汗道:“你莫急,此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决的。如你所说,那陆通判还可一用,你便与他好好相商。且这些同知、知县,都是南沙的老油条,虽是贪了一些,但也并非不能得用。”
“叫我说,水至清则无鱼,他们虽然贪婪,但又有哪里的官是不贪的。”谢凌说道:“你想想京中,那些世家子的花费?但京中的百姓日子却还算是好过的。”
“南沙此地贫苦,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此地的百姓营生太少,赚不到钱。你与其花费精力与他们缠斗,叫他们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还不如多想些民生之法,也好叫百姓的日子更好过些。”
“等你站稳脚步了,再将他们一一拔除,届时便比现在要容易许多了。”
魏琼一怔,没想到谢凌竟能说出如此见解。
一个激动,便握住他的手道:“凌儿你所言极是,且叫我一身郁结都一扫而空。”
谢凌闻言,一双眼睛亮亮的,面上也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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