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娴口中得知周伟的小舅子是做钢笔钟表生意的,看来周伟帮衬太太娘家人也说得过去。
范文生见秦淮川起身,跟在后头。
女人们一旦聊起八卦就停不下来,聊完这家又聊那家。
秦淮川叫了个听差的,让他去打听周伟小舅子的生意。
钟表的利润薄,钢笔就更没什么钱赚。单单靠钟表,恐怕支撑不起一个喜欢赌牌的人的日常开销。要看看他是否还做了别的生意,极有可能就是卖烟草。
周伟那晚叫赶脚来故意拦自己,说不定就是为了小舅子的生意。
秦淮川站在公馆前,徒然问管家:“今日孟先生来上课吗?”
管家回道:“这两天都不来,要下周一才来。”
秦淮川点头:“知道了。”这才悠哉悠哉地上了车,越来越期待周六的到来。
日子一晃,说快也快,就到周六了。
孟庭许站在家门口嘱咐孟幼芝在家温习功课,自己晚些给她打包爱吃的菜回来。
美味饭店离住的地方还是比较远,但为了节约钱,孟庭许没舍得叫黄包车。
自己足足早了一个时辰出门,顺便去取上回借的白衫。
他知道衣裳贵,料子好,怕手笨洗坏了,便花了十块钱送去店铺里洗。
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愿弄坏秦淮川的东西,不然又要被他讹诈。
到了店铺,裁缝一眼就认出来他,忙取来衣裳叫他好生检查。
孟庭许道谢,衣裳完好无损,洗干净的白衫甚至还带有百合的花香。
他拿着包得方方正正的白衫往东兴大街走去。
此刻离饭点儿还有一小时,他算好时间先点了菜。既然是两个人吃,考虑到秦淮川的身份,还多添了两个菜。
极尽所能,六菜一汤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高规格的招待礼仪了。
接下来还是那句话,听天由命。
原先想的法子是想同秦淮川商量商量,字据就当是自己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总归是要实打实的两万块还给人家。
再者是那晚妹妹取钢笔一事。
再如何,替同学跑腿也不能深更半夜的。
坐了会儿,服务生来问:“先生,您点的饭菜已经备齐,请问什么时候上菜?”
孟庭许看了眼外面,见街道上人来人往,黄包车车夫奔波劳碌的背影在道路中间穿梭,顿了顿,说:“等我朋友到了再上吧。”
服务生得了吩咐,又回到后厨通知。
片刻,汽车喇叭声响起。孟庭许下意识扭头往外看去,汽车里坐着的正是秦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