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留了盏照明的灯,秦淮川独自坐在客厅里愁眉紧锁。坐了会儿,起身出门。
病房内寂静无声,已是半夜。
孟庭许猛地从床上坐起,心里越来越难受,说不清什么缘由,看着外头月色朦胧,披上外衫就下了楼。
看门的护兵早坐在门口昏昏睡去,连开门的声音都没听着。
秦淮川穿过医院走廊,立在病房门口好一阵才吭了声。
吓得护兵蹭地站起来:“监督!”
秦淮川瞥了眼,问:“里边儿怎么样了?”
护兵说:“晚上又打了一针,没什么动静,应该是睡了。”
得知孟庭许睡了,他轻轻拧开门,探头一瞧,床上空着。
护兵跟着一看,瞪大眼说:“不对啊!他!他明明在里面睡觉的!”
秦淮川焦躁起来,连忙走去床前确认,伸手摸了摸,余温仍存,应该刚走不久。
转身到了医院走廊,询问值班的护士有没有看见。
那护士摇头,说并未看见。
又想门口还有护兵,要是真的跑出去了,他一定会被发现,想来孟庭许还在医院,便四处寻找。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竟觉得时间漫长无比。
终于走到医院花园,在那一簇一簇的花丛里,看见了一道清冷的背影。
秦淮川放慢脚步,缓过气息,盯着他没动。
他就像月光下的一株百合,含露或低垂,从风时偃抑,散发着幽香,让旁边的花儿都失了颜色。
孟庭许望了会儿月,一股冲破脑门儿的咳嗽声从胸腔响起。他捂着心口,疼得发慌。
叹了声,转身打算往回走。
不料一扭头就看见了秦淮川的脸,神情在黑夜下隐忍克制着什么。
孟庭许擦去嘴角溢出的沫子,眼皮往上抬了抬,时空静止,无端躁动的情绪也徒然平静了下来。
他开口问:“你出去,他们没来杀你吧?”
秦淮川说:“没。”
孟庭许继续问:“事情办得好吗?”
秦淮川说:“有了点眉目。”
孟庭许哦了声,又问:“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秦淮川想了想:“不知道,就觉得应该过来。”
有一句说一句,说完俩人都不开口了。
秦淮川盯了片刻,才走过去。
孟庭许对他忽然的温柔有些不解,疑惑着,心想是不是他外头的事情办得不顺心,又想他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并且下毒这样的事情还是挺严重的,不免多出一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