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潮熙攘,唯独余林深遗世独立,站在角落,手搭在臂上的披肩,姿势却像是在环臂拥抱自己。
他微仰着头,似乎是在看宴会正中的吊灯,可那灯光却映不进那双深沉的眼眸里。
他表情无悲无喜,气质与人间烟火气无关。
像是谪仙,又像是活死人。
那些画面,总会令简昭阳莫名心惊。
好像不去打扰爱人的孤独,一眨眼,对方就会破碎一地,消失不见。
这些回忆的片段,并不令简昭阳感到愉快。
注意力回到现实,眼看着面前的爱人专注作画的神情,简昭阳暗暗松了口气。
专注做事时的余林深,不会有那种触目惊心的破碎感。
大抵是这身校服加持,放大了这人全神贯注时的纯净与透彻。
在简昭阳看来,爱人变得好乖好乖。
像是不谙世事,只等他来守护的乖学生。
乖学生在认真作画,旁边坐着无所事事的学渣,心痒难耐就想勾人说话。
“你在画什么?”
余林深手没停,头也没抬,“画人。”
简昭阳看过去,果见纸上现出点人影轮廓,手法是专业的素描,继续问:“你学过画画?”
“嗯,在书院学了国画,在余家学了素描。”
提起余家,余林深居然还是镇定自若,手上执笔没有半点动摇。
倒是心态已变化的简昭阳,听到“余家”一词,呼吸滞了滞。
而爱人毫无破绽的表情,又令他更加心疼。
想起什么,简昭阳叹了口气,说:“难怪那时,你说自己忍耐度高。”
“嗯?”余林深依旧没停笔,“……哦。”
但疑惑出声后,他自己也就想起来,简昭阳指的是提离婚的周年前夜,自己在ktv为了安慰穆洁所说的话。
他当时告诉穆洁,自己忍耐度很高,所以被烫也没那么难受。
当时,简昭阳还以为他是逞强吹牛。
余林深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笔尖继续在纸上走动。
自从略对爱人有些了解,简昭阳的思维总不自觉滑向对余林深的怜惜上。
可爱人显然经历过不为人知的痛苦,所以只要倾斜于这个方向,简昭阳的心情就会变得沉重。
叹出一口气后,简昭阳决定换个轻松的话题。
他想起和秘书通话前自己纠结的短信问题,福至心灵,干脆趁现在闲聊时问出结果。
余林深到底有没有发短信?
今天的经历有没有让余林深改观,没那么坚定要离婚的念头?
“林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