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佛珠被齐启鸣的女朋友仓促间含进口中,卡在了喉咙里,当然找不到。
这些剧情在电影末尾,暂时拍不到。
沈棠翻到的,是季归鹤和那个女演员的吻戏。
这个臭流氓,拍吻戏时都是真刀实枪的吧?
沈棠越想越火大,斜眼觑着季归鹤。
季归鹤冤枉极了,有苦不能言,无辜地经受沈棠冷漠的打量。
僵持了几分钟,他举手投降:“岁岁,在受刑前,我可以申请了解一下我犯了什么罪吗?”
沈棠一想起梦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就觉得糟心,冷冷道:“你干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
季归鹤心里一突。
莫非是磕cp的事被发现了?
沈棠和季归鹤不在一个脑回路线上,脱口而出那句话后,想了想季归鹤还真不知道他做的梦,只能换了个借口,特别小孩子气:“你最近看着特欠扁。”
看来是没发现。
季归鹤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哪儿欠扁了?不就昨晚亲了两下。”
连小嘴儿都没碰上,委屈。
昨夜的梦境难以启齿,沈棠找了个台阶,立马顺着下了。
等反应过来才惊觉,昨晚他对季归鹤的亲吻,居然没什么不良反应。
他怔了怔,季归鹤却会错了意。
原先以为沈棠只是性别障碍,所以对他的亲吻有些排斥,可细细一回想,那分明是恐惧。
沈棠对亲吻……有本能的恐惧。
这种反应,除非是以前受过什么类似的刺激。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什么脏污的东西都能藏。季归鹤虽是一帆风顺,但也并非活在象牙塔里,对这些一无所知,相反,他小时候就对演戏有浓厚的兴趣,经常缠着当导演的小叔带他到处逛,见识过许多。
明星在资产家眼里,也不过是漂亮一点的、能随手碾压的戏子罢了。
表面风光无限的明星,真实处境可能惊人的不堪。
他的小美人,是不是也曾……
季归鹤心中一痛,握起沈棠的一只手,像捧着什么易碎品,温声问:“岁岁,我这样握着你,会让你觉得难受吗?”
沈棠一愣,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狐疑地瞅他一眼,摇了摇头。
季归鹤又问:“亲吻时会害怕吗?”
沈棠霎时一僵,背脊挺直,瞳孔微缩。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猜想季归鹤是看出什么来了,平静地道:“嗯,也不算害怕。”
更多的是对这种接触的厌恶。
那种眼睁睁看着恶心黏腻的蠕虫爬上来,却无能为力的恶心与厌恶。
季归鹤沉默了一瞬,握着沈棠的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心底的一股火腾地烧上来,烧得他血液沸腾,又恨又疼,声音却愈加温和了:“是谁?”
沈棠瞥他一眼,淡淡道:“很多年前的事了,那老东西早被抓进监狱里蹲着了。”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又紧了紧,他忍不住嗤笑了声,“你这是什么眼神,可怜我吗?季归鹤,你真想追求我的话,至少先把我摆在与你同等的位置上吧。”
季归鹤蹙眉:“岁岁,我没有把你当做……”
沈棠抽回自己的手,打断他的话:“亲爹亲妈没给我的,徐临给我了。小时候吃的苦,长大后也受了益。虽然少了点寻常人都有的东西,但我拥有的比大部分人多得多。收起你的眼神,我不可怜。”
还是那个死倔的小孩儿。
季归鹤望着他清凌凌的眼神,不得不承认,他就是被这种眼神打动的。
从当年,到现在。
他心里微叹,声音也低了下去:“岁岁,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