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进。
十二月二十四日,沈棠和季归鹤来到S市的第七天,再过一天就是沈棠的生日,他过的是阴历生日,恰好撞上了圣诞节。
沈棠对生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小时候太忙太累,往往生日过去好几天也不知道,身边人也不会在意。后来遇到徐临,徐临会在他每年生日时给他买个蛋糕,送他礼物,沈玫会打来电话,粉丝也会组织起来为他庆祝,他这才想起还有生日这玩意。
以前恨着沈筠时,他颇有点自怨自艾,痛恨自己的出生,所以也不觉得生日有什么好庆祝的,时间久了,也只在徐临递上礼物蛋糕时,才会露出一个假装开心的笑容。
所以在十二点前,沈棠忽然想起了这茬,汗津津地缩在季归鹤怀里,喘匀了气,小声道:“不要给我准备什么惊喜,也不要贵重的礼物,你能陪着我就够了。”
这不是什么特殊的、开心的日子。
季归鹤顿了顿,温声答应,温存了片刻,抱着他去浴室。
沈棠知道季归鹤说话算话,避免了未来一天的某种惊喜,心底放心的同时,也有点微妙的失落。
隔天中午,沈棠和季归鹤宅在一起看了一早上电影,顺便给发来祝福的沈玫和徐临回了电话,准备去医院,和沈筠进行每日例行的面面相觑仪式。
这么几天下来,他们俩倒不至于真的一言不发,偶尔也会进行几个简短的对话,气氛没头天那么僵硬和剑拔弩张了。
进了病房,沈棠眼尖地发现沈筠床边多了个袋子,面上神色不变,想看沈筠打算怎么做。
结果等到离开,沈筠也只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沈棠抱手瞅他,挑眉不语。
寻常人闻癌色变,内心忧怖,心情抑郁之下,病情会越来越恶化。沈筠的情况还没到最糟糕,吩咐律师草拟遗产继承协议书,显然是清楚自己和子女的关系不好,心态不好,担心自己出事,提前做了准备。
这几天他谨遵医嘱,配合治疗,气色好了不少。
医生给沈棠分析病情时,连连欣慰地叹气:“您过来后,沈总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只要有家人陪着,还有牵挂,求生意志就会变强,亲情的治愈性有时候比药物还管用。您要是有空,可以多陪陪他。”
沈棠回想起来,心道那就不一定了。
沈筠对他,恐怕只剩下良心给予的愧疚。
他不着边际地想着,准备离开,沈筠咳嗽一声,终于指了指桌上的袋子:“一起带走吧。”
沈棠也不问是什么,拿了袋子要走,沈筠又咳了一声,干巴巴地道:“……生日快乐。”
沈棠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沈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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