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照你这般说法,现在不去交与那秦王,我们岂不死的更快!”
萧子申道:“师父,这不一样!那秦王手下高手如云,一旦入了秦王之手,江湖中人怕就再无希望了,就如五年前落入魏国之手一般,你说武林中人岂不憎恨我们师徒?如果我们现在扔了出去,他们自去争抢去,说不定大家还感激我们呢!你老人家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祖天骥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去送是吧?”萧子申应道:“打死也不沾那图!”
祖天骥一把掐住萧子申脖子,厉喝道:“那你就去死吧!”过了片刻,只见萧子申脸色铁青,兀自忍着,祖天骥问道:“去不去?”萧子申又艰难的摆了摆头。
祖天骥见状,更见怒火,手上更添了力道,直到萧子申快晕过去时,方忍下怒气放开了手。
萧子申连忙伏在一旁不住咳嗽,却闻得祖天骥淡淡的声音飘来,似是而非:“你知道老夫忍得有多辛苦么?你知道老夫这二十年来忍得有多辛苦么?”
萧子申在旁歇息了半晌方觉得舒畅,退远了几步,看向祖天骥,问道:“什么忍得辛苦?”
祖天骥瞧了萧子申一眼,眼里半点感情也无,并不回话,只冷冷问道:“不想知道身世了?”
萧子申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柳婆婆所言经天纬地之事,一时又来了精神,也懒得再征求师父意思了,点头道:“你不说封侯拜相么?我去挣就是了。那图我是决计不沾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萧子申本意是要遵守了心里对卫子师的诺言,祖天骥却认作了萧子申方才言语,揶揄道:“没想到你萧大爷也说一不二了!”
萧子申疑问道:“连师父也知道了‘你萧大爷’?”祖天骥闻言喝道:“你说什么?好胆再说一遍!”
萧子申这才醒悟方才言语似有不当,连忙又后退了几步,道:“我又没骂你,就好奇你咋知道那话儿!”
祖天骥亦不再纠缠,想到桓鹤山的安排也可以进行了,道:“你既不要图,老夫自去处置,这段时间怕有风波,你先回桓鹤山去避一阵吧!”
萧子申摇头道:“我不回,我还有事要处置。”祖天骥冷声道:“你真想找死了?”
萧子申回道:“我清清白白的出来,要回也要清清白白的回去!况且我答应的事自要去做到,这鄂州的事也要解个明白。”
祖天骥疑道:“你答应的事?你答应了什么事?”想了想,皱眉问道:“盒子的事?”见萧子申点头,续问道:“你答应了谁?又是谁叫你去解释?上次在客栈你说去岳州解释,老夫就觉得奇怪,还不老实交代!”
萧子申答道:“就是那救我的前辈。”祖天骥喝道:“他是谁?什么来历?”
萧子申心道:“偏不说,急死你!”就道:“我不知,他又不曾说。”
祖天骥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老夫辛辛苦苦养育你二十年,到头来竟不如一个连名姓也不知的路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萧子申讪讪道:“谁说的话儿有理,我就听谁的!”
祖天骥闻言,瞧了萧子申片刻,不再言语,只走到江边,负手远望。
萧子申见得祖天骥背影,心下也不是滋味。没想到才出来数月,师徒竟针锋至此,有心想顺了师尊,心下又有不甘。隐隐约约见得江水东去,又想起就是在这江上与卫子师等相逢,想起舟上日子,不觉有些痴了。
师徒二人就这样静静待着,似未曾识得一般。
过了约半个时辰,祖天骥淡淡道:“还不滚?”萧子申怔了怔,方起身一揖道:“徒儿拜别师父。”祖天骥只背了身,喝道:“滚!”
萧子申见祖天骥气愤至此,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就在祖天骥背后跪下,磕了一个头,方起身离去。刚走出几步,萧子申想起一事,又慢慢退了回来,讪讪道:“师父,徒儿没银两了。”祖天骥亦不回语,随手往后抛了一袋银子,萧子申连忙接住,一揖离去。
萧子申离了祖天骥,才想起忘了问那牢里的老者是谁?与祖天骥是何关系?现在想起了,又不好意思再回去了。又寻思道:“子师姑娘识得不少人物,也不知她识不识得秦王,若识得,我就去求她一并帮忙了吧。”念及此,直往岳州而去。
萧子申刚离了鄂州境,就闻得江湖上传扬着祖天骥得了图录之事,心下大惊;稍有人望了过来,就觉似认出了自己乃祖天骥之徒一般,心里惶恐不已;忙到小镇去买了斗笠遮了,又换了衣服,仍觉不安定,又怕鄂州命案来缉拿自己,只在江边租了小船往岳州西去,一路上只缩在船里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