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无视何原惊讶和不安的眼神,狠心的他直直上了黑色轿车,发动引擎,然后如脱弦之箭般快速离开了别墅,只留下一地的尾烟。
楼下的气氛是死一般的沉默,而楼上的走廊里却能清晰地听见从房里传来的拍门声和哭喊声。
钟书绮不肯停下地死命拍打木门,只是每一下都如拍打在自己心上一样,声大如雷,疼痛得早已麻木,早已破碎。
“拓原放我出去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的不要这样对我拓原你回来回来啊”
预料之外的局面让钟书绮像被抽掉灵魂和思想般瘫倒在地,双手绝望地垂下,抓着木门发出诡异的如同野兽哀嚎般的声音,全身都在发热,他知晓是淋雨的后果,现下脑袋晕沉,心里愈加疼痛,整个人乏力地倒在地上,眼睛睁开着,却是一片朦胧,泪水决堤似的一直留个不停,他的思想很清醒,所以很痛苦地感受到自己身上每个角落都在发疼。
他以为只要他一个人痛苦,只要他选择退出,他就可以不再那么难过,不再那么纠结,他也以为只要他能够坚忍,只要他哀求对方,这支离破碎的爱情就会好聚好散,就会不那么令人心痛
可是他错了,他没有想到,这六年的爱恋带给他的是巨大的痛苦,那个他用尽一切去爱的男人始终都想折磨他,不爱他却又不放过他
他真的很无奈很无助。
抱着自己在冰凉的地板上回想了很多很多,钟书绮越哭越厉害,双眼浮肿又刺疼,一头漂亮的黄发也被打湿,身上的衣服更是被扯乱,他觉得此时的自己一定是全世界最狼狈的人,卑微地恳求想要结束刻骨铭心的爱,却遭受羞辱,他不懂,不能懂,不想懂,也不敢懂,为什么那个他爱的人会是这样子对他。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钟书绮缩在地上几近昏迷时,从窗外袭来的寒风立刻将他吹醒,刺骨的寒冷钻心的疼,他捂着疼痛的脑袋艰难地站起身来,眼里的泪水静静地再次滚落,望着那敞开的窗户,他竟一时微微失了神。
想要离开这里,这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房里没有任何与外界联系的手机与电话,房门也被锁上,这个房间就等同于一个密室,只有那敞开的窗户才是一点点希望的出口,想到这里,钟书绮竟不禁地挪动身体,走向那个透进昏暗月光的窗户,好不容易才将精疲力尽的身体挪到窗前,他仔细察看窗户外边的环境,发现这一角并没有人在看守,而且只要穿过一两个花坛就是围墙了,这个房间是在二楼,离地面只有三米多,并不算高。
有些犹豫着,但一想起龙野拓原残酷无情的样子,钟书绮便又是心如刀割,他咬了咬唇,强忍着抹去脸上的泪水,他不能留在这里,也没有勇气留在这里,对方不爱他却还要这样折磨他,已经在将他的心渐渐磨成灰,难以回去。
曾经最爱自己的父母被自己亲手隔断了,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却狠心践踏他的真心,对方是他生命的动力,现在失去了,活下去也很累很累,也没有任何意义。
麻木地爬上高高的窗沿,钟书绮在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竟萌生了可怕的诡异思想。
要是跳下去死了的话不也很好吗,至少不用那么痛苦,不用那么伤心,不用那么绝望。
脑海里一片空白,钟书绮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他紧握双拳,竟在几秒过后纵身一跃,从三米多高的房间跳下。
冷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刮得双颊疼痛不已,重力加速度,也不过几秒时间,钟书绮的身影便重重着地,但当他的双脚刚碰到地面时,一阵似被雷电击中又似被人活生生折断骨头的痛感立即袭上左腿,痛得他当场跌坐在地,脸色瞬间白得像纸一样,钟书绮连忙捂住嘴,隔绝了那声痛苦的哀叫。
清晰的深痛从小腿处开始向全身神经传播,钟书绮才微微挪动一下身子,便痛得他冷汗直冒,连泪珠也不住掉落,可他只能咬着下唇硬撑着,即使下唇被咬得出血。
他清楚地知道,这一跳,他没有死,可他的左腿却遭到重压而骨折,撕裂的痛苦是他所不能承受的,更何况原本的身体就很虚弱了,钟书绮坐在地上不敢动弹一下,此时的他更是深感无助,身痛心也痛,却没有人来帮助他,悲哀得泪水撒满了身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