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浮在清汤上的翠绿葱段,体贴地开口,语气温和平静,“如果是发生什么事的话,就一定要告诉我,虽然我可能什么都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啊,有些事说出来会好一些的,窝在心里伤身又伤神,我不希望我出了事后,小遥也不能一直好好的。”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一直都是小遥在照顾我,安慰我,我也想为小遥做些什么,至少能让我知道小遥快乐还是不快乐,为什么快乐,或者为什么不快乐。”钟书绮抬头看着苏遥的双眼,露出个堪比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来,泛蓝的双眼带有丝丝暖意,直让苏遥觉得安心,“我知道你没来看我一定是有事,但小遥你是做什么的我知道,我不希望你能听我和伯母的话,不要再冒险,我只要你好好的,可你这样子,让我们怎么放心?”
明明来医院是来看望身为病人的钟书绮,但苏遥却觉得自己更像是个心理有问题的病人,他听着钟书绮的话,委屈和心疼感就愈发严重,就像黄河水一样,泛滥成灾。
钟书绮拉着他坐下,然后伸手理理他杂乱的黑发,温柔得几欲将一切都融化,“看这样子,是我说中了?小遥,把事情藏起来也很难受的对吧,说出来好吗,我可以为你分担一些的。”
苏遥身上那股常年都在的倔强气息在此时已然全盘瓦解,他揉揉涨疼的脑袋,憋得胸前伤口也在做疼,苏遥吞了吞唾液,发现喉间干涩嘶哑得发疼。
“我心里难受。”
这是苏遥沉默很久之后才说出的一句话,他捂着胸口,眉头锁得死紧,“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会是这样的。”
钟书绮点点头,安慰地摸摸他的软发,“你是因为谁难过?”
谁?
还能有谁。
实话来说,便是沈子清。
苏遥叹了口气,他烦躁地挠挠头,突然萌生了种想喝酒的冲动,他看着钟书绮,许久后才开口道,“几个月前,我接了单生意,合作方是顾恒,就是那个顾老大,而我生意任务便是偷戒指,偷沈子清的戒指,那个恶毒男人的戒指。”
在钟书绮微微诧异以及安慰的目光下,苏遥才渐渐松了口,道出发生的这些事情来,当然,对于自己与沈子清发生的关系,他自然选择了绕道而走,不愿提起。
时间在流逝,钟书绮听得眉头紧锁,他咬咬下唇,握住苏遥手臂的手更紧了,苏遥越说整个人的精神就越不好,惹得钟书绮也跟着闷闷不乐,眼神闪烁。
“所以,就是这样。”苏遥说得喉咙更加干涩嘶哑了,他揉揉发疼的脑袋,“这些事情,老子也不愿意发生,老子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事情难过,可老子心里就是闷得慌,一想起这些事,老子就一点也提不起精神。”
钟书绮极为讶异于苏遥所发生的一切,当听到对方受伤时,他立刻就挺直了身子,抓着苏遥左看看右看看,“你伤哪儿了,到底伤哪儿了,严不严重,看医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