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事情,另有蹊跷,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所以,好好谈谈。”
顾恒感受到肩膀上那只手传来的温度,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抬头去看沈子清,第一次发现沈子清凌冽冷漠的五官变得很柔和。
内心猛然就觉得空荡荡的疼。
一室沉默。
五分钟后,沈子清和顾恒面对面地坐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屋,两人都点了蓝山,不加糖的苦涩更能提神。
外边的热闹一丝也没走进顾恒平静的内心,他看着冒着热气的咖啡,面无表情,很镇静地开口,“然后呢?你想说些什么?我现在给你机会,你倒是说出个让我相信的真相来。”
“这件事情,我让敏查过了,当年你父母那辆车是被沈易然做的手脚,他破坏了刹车,之后嫁祸于我父母。”沈子清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你吃饭了没有,他一向都不喜欢去逼迫对方相信,他只说事实,其余的只交给别人自己决定,“得知爷爷把继承权交给你父亲,沈易然也是眼红之人,他害死你父母,嫁祸给我父母,但是真相只有我父母和爷爷知晓,爷爷动怒后又念及沈易然当时年少气盛,又是幼子,才没有责罚他,就让他去了澳大利亚,没有把事情都说清楚,爷爷不久后就去世了,剩下的那些元老全不知情,而你也被带走,现在沈易然回国,就是想要掰掉一切阻碍他的势力,重新登上沈家当家人地位。”
“当初接管若水,我才知道集团名字是你母亲,我婶婶的名字,后来,也就知道了朝阳的你顾恒,其实不姓顾,你是我父亲弟弟的儿子,只是,你似乎一心只为报仇,处处与若水作对,之后我才从我父母那里得知一切,只可惜没来得及跟你解释,你就让苏遥来偷戒指,然后,所有事情都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所说的一切就是真相,主动权在你了。”
向来沉默冷淡的沈子清当下说出的一番话仿佛是积了三年的语言,字字铿锵有力,带着浓烈的迫力,直直敲打进人心。
顾恒就是听了这样一番话,才会愣在原地,才会失了神,才会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子清,才会一时震撼得无法回神。
如果沈子清这样说的话,那他一直以来就是恨错了人?
那就是说自己以来想要对付的人其实与自己父母的死亡毫无相关,而真正的凶手一直逍遥法外,自己一直都绑在一个错误的路口里?
这似乎是顾恒活了二十几年来第二大打击,当初父母双亡让他差点年幼也跟着丧命,现在沈子清所说的真相让他更是差点掐碎手中的咖啡杯,难以接受的事情让自己仿佛被雷击中般痛苦,巨大的压迫使得整颗心都不好受,压抑得胸口闷疼。
无法接受,无法相信。
顾恒登时犹如失了方向的孩子,平日里,他是叱咤风云的狠角色,而此时,他却毫无方向感,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双眼失去了光彩,更别说可以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沈子清再狠再毒,但是看见眼前的顾恒,再想到他的遭遇,联想他一个人在这竞争激烈,现实的社会中一直坚持到现在,也不由得打心底里浮出钦佩以及同情。
他从方才叫司机拿来的一个公事包里拿出了个录音笔,放在桌上推到顾恒跟前,“录音笔我一直随身带着,里边的录音有沈易然当年的,也有沈易然老手下的录音,他拿这些录音要挟对方勒索钱财,一直到不久前我让敏给拿了过来。”
既然说到了有物证,顾恒又似被雷劈了一下,他抓过录音,双手有些颤抖地按下了圆圆的凸起,于是滋滋的声音便响起。
“你只要把刹车弄坏就行记得手脚麻利点不要留下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