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3月5日
清晨,几阵隐隐的chun雷过后,下起了入chun以来的第一场雨。微明的天空中慢慢垂下了一条条雨丝。层层的雨云遮住了东升的太阳。不一会儿,远近的景物都被迷蒙的雨雾笼罩了。
清河村的一间小院子里,院子一角,摆着一张西南农家常见的木质小四方桌,雕花的桌面上放着一个小炭炉,红浪浪的炭火将一小壶开水烧的滋滋作响。桌旁是四张靠背竹椅,左边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余下三个年龄稍大一点。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弯腰用右手从茶叶罐子里选了几片茶叶放进四个茶盏中,提起水壶,一一加好了水,片刻却又小心地将两个茶盏中的第一道茶水倒掉,这才再次拎起水壶浇好茶水,盖好茶盖。
陈绍一身白色的西装打扮,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年轻,如果不是下巴上泛青的胡须渣和嘴上一小撮胡子,真让人以为是个学生仔。
雨没有下多久,便停了下来。
水滴沿着屋檐落在地上,有些落在积水中,发出叮咚声。
陈绍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盘子里的河沙炒的天府花生,听着耳边的叮咚声,这个清河村农家的雨后,倒是格外的怡然。
“陈主席,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这里陪我们这些人品茶。”如果不是经历过了大起大落,李宗仁是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会是叱咤西南的风云人物。
“宗仁兄,这茶泡得不错。”陈绍品了一口香茗,一副回味无穷的说道。
“以前,我也是日日牛饮,再好的茶叶也不懂得享受,糟蹋了不少东西。倒是对陈主席的一番作为佩服万分,现在陈主席已经是笑傲西南的zhèngfu主席,实在是让我辈汗颜。”李宗仁拿起水壶,在陈绍的茶杯里添了下水。
“宗仁兄过誉了,绍不过是小打小闹,怎么当得起笑傲二字。”
“陈主席太谦虚了,这样算是小打小闹,那其他人就是在过家家了。”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依我看,扬长避短,才是人生进取之道。”
“扬长避短?是啊,可不是。这点上我倒要佩服陈主席。励精图治,远离龌龊的国内政坛,运筹帷幄,拿下四省。”李宗仁感慨道。想到当年在小树林中,自己被俘虏,本来还以为陈绍会怎么处置自己,没有想到只是把自己放在这里不闻不问,好像是准备让自己养老一样,一放就是好几年。
这几年自己和白崇禧也把这个地方都逛了一个遍,刚开始兵营还进不去,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些训练场开始对两人开放。虽然无法走到近处,但站的很远的他依然能感受到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好战和杀意,这样的士兵,绝不是其他军阀那种兵油子能比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他不禁得出了一个结论,陈绍能称霸西南,不是偶然,反而是刻意地低调。
有的时候,去的是一些工厂。这些工厂形形色色,不少他都没有听说过。当然,像电筒厂,自行车厂,摩托车厂,电池厂等等,这些他倒是明白,但是,印象中,中国不也就沿海一些地方有小型的类似工厂吗?但是,他看到的是什么?他看到的是连绵不绝的工厂,有的工厂,甚至需要用双人带挂斗的摩托车拉着他们跑。工厂里,那些工人,和他在沿海和北方见过的那些乌七八黑的工人强了何止万倍。整齐的工厂制服,饱满的精神面貌,红润的脸庞,矫健的步伐,一切都说明,这些工人不是那些沿海的“死囚”们,而是真正的现代化工人。甚至比起他早年在沿海地区见过的还强了许多。
有的时候,去的是学校。这就是再次让他震惊的地方了。虽然据说为了节约的原因,不少学校只是平房,但是,宽敞明亮的教师,结识的木桌木椅,还有那摆满一张张书桌的课本,偶尔翻开的书页上,那一幅幅印制精美的图片,生动活泼的课文内容,更有讲台上敬业的连擦汗都顾不上的老师们,以及下面端坐着,聚精会神生怕漏掉老师所讲任何一个字的学生们,而且,这些学生居然也有整齐的校服
刚开始还只能在清河村逛逛,后来也解除了,除了不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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