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倚着窗边,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她不安分的发丝。
丝丝缕缕的发丝像是要缠到人心里似的。
沈凌觉得,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安宁过。
缠绵病榻的那些年,她无比向往窗外的世界,她多想去闻闻外面的空气和花香,多想去看看外面的太阳啊。
可是她不能——傅囿文和沈芷晴总是想方设法的以她需要静养不能吹风为由,阻挠她走动。
她是那样的信赖他们,于是她就在那张床上日渐病重,可是仔细想想,哪里就是怕她吹风了呢?
明明就是怕她无意中撞破他们的私情。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她在弥留之际还想再看一眼生活了20年的家,就不会撞破他们的私情,知道一切事情的原委。
如果那样,即使真的有机会能够重生,也不过是重蹈覆辙吧。
想到这里,沈凌微微一笑,果然有很多东西都是冥冥中早有注定的吗?
好在,虽然上一世晚了,终归还有弥补的机会。
也不知坐了多久,东方的那一抹旭日缓缓升起,金色的霞光打在屋子里,笼下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窗户开的很大,白衣黑发的少女赤着雪白的足,静静地眺望着远方,她的侧脸精致无暇,她的眼神平静而悠远,像是老妪,看淡了众生。
随着清风,床边的纱幔微微卷起又落下,少女肩上的发丝轻轻舞动,像极了一副美好的让人不敢触碰的画卷。
赵兰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暗自心惊:沈凌一向不都是草包美人,最好骗不过了吗?这么沧桑的眼神,她怎么会有?
赵兰心内想着,却也不敢忘了于悦的嘱咐
“哎呀,小凌,这大病初愈的,你怎么坐在这,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么一吹,更要着凉了。快快快快回床上来,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兰姨怎么活啊。”
说着,甚至还带了一些哭腔出来。
仿佛被惊醒的雕像,沈凌缓缓的回过头,看着已经攀上她肩膀的,赵兰的手。
“谁允许你不敲门进来的?”
“哎呀,小凌,你是不是吹傻了,快回床上躺着,兰姨给你端了调养身体的药进来,快趁热喝了,兰姨熬了可久了。”
听着沈凌的话,赵兰没有半分迟疑,继续伸手试图强行把她带走。
“我说,谁允许你不敲门进来的。”
“乖,小凌,快喝药吧,别跟兰姨闹脾气,兰姨下次敲门就是。”
“怎么,我说话你听不到吗?”
沈凌冷声道,
“是不是我这些年对你太好,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嗯?兰姨?”
沈凌特意在兰姨二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赵兰愣怔了一下:
“小凌,你怎么了?”
“我说,你进门为什么不敲门?还有,你凭什么左右我的自由??唤你一声兰姨是尊敬你与我母亲的情分,却不想让你失了分寸,你说是吗?赵兰?”
沈凌一字一句的说着。
没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