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沈芷晴话音刚落,房门就应声而开。
似乎刚才即便是沈芷晴不说什么,沈伯远也不会再有耐心等待下去了。
傅囿文有些看好戏般的瞥了一眼房门,又瞅了瞅沈芷晴,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沈芷晴迎着傅囿文嘲笑的目光,自然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
她有些羞恼的瞪了一眼傅囿文,咬咬唇,心里一阵恼怒。
明明大家都是女儿,便是沈凌那个不中用的,沈伯远虽然总是口口声声说她不该活着。
可是每次在像这样的敲房门或者平时的说话上面,沈伯远对于沈凌总是十分纵容和宠溺的。
可以说,抛开沈伯远对于沈凌的真正打算不提,就当从表面上而言,沈伯远对于沈凌这些面子功夫都是无可挑剔的。
反观自己,每次沈伯远都口口声声的说他对自己极好,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将自己如珠如宝的疼爱着,可是却从不曾对自己手软。
就比如说现在自己这一身伤,就是沈凌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沈芷晴并不明白,沈伯远对她严格,正是因为把她当做自己真正的女儿,才不与她虚与委蛇,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性情。
不过,就算她明白,也不会停止她对沈凌的嫉妒就是了。
沈芷晴这样一想,对沈伯远的怨恨,不由得多了几分。
门口的沈伯远并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沈芷晴心里闪过这么多复杂的念头。
“你们两个谈的怎么样了?”
沈伯远换下了参加晚宴时的正装,穿着一身家居常服。
脚下踩着一双拖鞋,脸上继续挂着那副金丝镶边眼镜,一脸的无害。
“沈伯父。”
傅囿文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沈伯远一改在傅老爷子和傅盛言跟前的卑躬屈膝,看起来竟然有了那么几分高冷。
他端着架子,冷冷的点点头。
傅囿文感到一阵难堪,但很快又平息下来。
现在的自己,几乎是众叛亲离,没有人看得上自己。
老爷子看不上自己,傅氏集团不给自己接手的机会。
傅盛言看不上自己,面对自己时,连正眼都不会多看一眼。
而自己一度以为是救命稻草的沈凌现在也在傅盛言的迷惑下彻底和自己没了往来。
可以说自己的前途基本上就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希望。
而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沈伯远了。
曾经,沈伯远对自己轻声细语,完全是因为他还要指着自己收拢自己女儿的心的缘故。
现在,在沈凌的蛊惑之下,沈伯远早已将傅囿文抛在了脑后,一心认为傅盛言和傅老爷子才是自己坐稳沈氏的靠山。
所以沈伯远对于自己这样冷漠而又疏离的态度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况,虽然沈伯远低了头,向着傅家的势力认了怂。
可沈伯远是什么人?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宽广,可以做到大度的人。
现在对于傅氏的容忍,不过是因为情势所逼而已。
从心里讲,沈伯远对于丝毫不给他面子的沈家众人是厌恶至极的。可是他又不能得罪傅家。
沈伯远对于傅家的厌恶和反感,总要有一个人为此而负责,为此买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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