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江在晚上接到谢白景的电话。谢白景的声音透过电磁,显得愈发冷淡:“我以为我白天说得很清楚了。”
“说清楚什么?”柯江舒舒服服地泡在按摩浴缸里,手机开着免提,半闭着眼懒洋洋地。
谢白景:“我不需要蛋糕和花。”
“员工福利罢了,”柯江打了个哈欠,“怎么?我不是你老板,还是你不算我员工?小谢,对上司要礼貌一点知道吗。”
对面沉默几秒,谢白景缓慢地说:“好的,柯总。”
柯江的颊边凹出一个浅浅的窝,抬起还滴着水珠的手,将通话划断。
资本家柯总扮演上司上了瘾,成天可劲拿着“老板”“上司”的名头压迫谢白景。柯江想了几天算是想明白了,他险些真被一个小他几岁的年轻人给唬住。谢白景所谓的底牌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佯装自己无所畏惧,更像是小孩儿对着大人举起了他的自制弹弓。柯江是太把他放在心上,才觉得真不得了了。小谢平日对正事儿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真不在乎。他现在想法又转了个弯儿,你不是不愿意跟我处么?那你总不能真不工作吧,我拿正事跟你说,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于是,他恢复以往找谢白景的频率,只不过都带上了“正事儿”的名义。今天说要谢白景来看份合同,到公司了就说文件还没印出来;过两天说要他来拍个视频,结果就在柯江办公室拍,柯江拍。如此种种,谢白景也不是傻的,去了几回后就连连推脱,说自己要考试要交论文。再过几次,又说要去拍节目——这倒是真的。这回柯江没再找理由跟着过去,只收到几张节目组发给公司的照片,谢白景在里边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等他拍完节目回来了,柯江又开始了。他自己喊人已经没有效果,转让助理小李喊。小李将谢白景叫来公司,确实不像作假,要么是把他带进棚里去锻炼,要么监督他好好上课,只是偶尔会有柯总“不经意”地路过罢了。
谢白景面对小李,就不那么好拒绝了。小李是根老油条,拿捏准了柯江就想折磨谢白景的心思,对着谢白景常常软硬兼施,说完问题的严重性又开始卖可怜:“小谢啊,你也知道柯总是什么脾气,我能怎么办呢?我也是拿工资过活的人,你饶了我吧。”
谢白景通常不理,他又开始了:“再说柯总的脾气都是一时一时的,你看这规划的多好,你今年一过必须得大红大紫,现在不努力,将来怎么受得住啊?”
小李比柯江还能念,谢白景受不住了,干脆主动去公司报道。
人也确实没说错,柯江属实没有亏待他,哪怕谢白景给他下了那么大面子,也没作出徐立鼓动的什么封杀威胁的把戏。他甚至专门知会了公司,将谢白景作为新锐今年签下的新人之一力捧,发展规划让人做得详详细细,各种资源都在联系中,还专门派了经验丰富的老师给谢白景小班指导。不过这一切准备都只给谢白景漏了一些声,他未来要打哪些酱油都还只是位于一个又一个文件上的秘密,于谢白景而言,他只知道自己在公司的课程负担越来越重,过了年会变得更忙碌一些。
天气一天天地变冷,甚至飘了小雪。在往年,谢白景都不喜欢寒假与过年。S大的寒假不能留校,意味着他必须得回家。但在今年,谢白景出奇地有些盼望假期尽快到来,他能回家乡喘息片刻,没有柯江令人如鲠在喉的撩拨。
而小李一个电话又再次打破了他隐秘的期待:“小谢,寒假不能住校吧?记得明天过来看一下宿舍,可以慢慢地搬东西过来了。”
怕他不同意,还连忙补充:“这真不是小柯总吩咐的。等以后会给你安排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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