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景着实无奈,静了一两秒,“柯…哥。”
柯哥自然是不甚满意的。作为他不满意的补偿,柯哥伸手拉开小谢的裤子,对那宝贝好好疼爱了一番,正是急切时,却悠悠然收回手,跳下软沙发,回房换衣服去了。柯江的身材很好,皮肤偏白,拥有从健身房里刻意锻炼出来的漂亮肌肉线条,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睡袍随着他的动作彻底滑落在地上,而他赤着身子,却坦坦荡荡,丝毫不觉羞耻。他背对人走路时,长腿摆动,屁股挺翘,在不着寸缕时尤为明显。而被丢下的谢白景姿态则有些滑稽和狼狈,对着男人潇洒回房的背影哭笑不得,独自坐了一会,无声地叹口气,去次卧冲了一个冷水澡。
两人闹腾了好一会,直到真正都穿戴整齐,已近中午。柯江站在房门前,漫不经心地:“走,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谢白景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反正柯江会想去的地方并不难猜,要么吃,要么玩。已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去某个地方吃西餐最有可能。而他没想到的是,两人上了车,司机一路朝着城郊开,直至一家私立医院。
“看看外婆吧。”柯江说,“马上回S城后你就更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看看她。”
谢白景心里突得一动。他讶异地瞥向柯江,柯江笑眯眯:“怎么?我贴心不?”
谢白景轻轻地嗯了一声,柯江本是得意洋洋,此刻听了这一轻而短暂的“嗯”,却乍然有点儿不好意思般,刻意地避开目光,往里走去。
这家医院地点僻静,环境极好。除了高昂到令人咋舌的价格外,还不是寻常人光出钱便可以住进来养老的。里面的病患出身非富即贵,名额有限,一个病患,能有三四个护工专门照料,比起医院,更像是一家极其周全的高级疗养院。他们走入住院部,里面没有寻常的刺鼻消毒水味,光线充足,一人一间带有小客厅的病房,装修的似酒店。护士态度很好,引着他们去见谢外婆。老人正由护工推着,去医院的小花园中晒晒太阳。她穿着齐整的衣服,头发干净地别在脑后,看起来就被照顾得很细致,连原本消瘦的脸都丰腴不少。她见了谢白景,依然是不认识的,歪头看他,好奇又警惕。
谢白景蹲下来与她平视。他的外婆是他童年唯一的教导者,因扛了一辈子生活的重担,时间留给她的仅有无数苍老的沟壑,以及在市井磋磨中不得不作为自我防备的凶恶神色。而到了老年,虽已不识人认事,但也终于显出些温和的慈祥。
外婆突然说:“啊…侬是……”
她伸手要抓,谢白景不轻不重地握住她瘦骨伶仃的一双手,他的手掌几乎能完全地包住老人的手,老太太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脸上突然咧开一个笑。谢白景也沉默着笑起来,是很单纯的笑,唇角弯弯,暖色的阳光正照在他的身上,漂亮眼里的笑意浅淡而不能忽视,温柔且平和。配上他正值最好年华的俊朗面容,好看得令人挪不开目光。这样平时冷淡漠然的一个人,稍微显露出他内心的一丁点生动的柔软,都似乎弥足珍贵。
护工都轻轻哎呀了一声,颇为动容。而柯江站在一旁,觉得自己未免太好笑——他竟然连一个老奶奶的醋都吃!
谢白景什么时候能对自己这样笑一笑?柯江想,那他真是死了也甘心。
护工与医生都和他们聊了聊老人的近状。一辈子操劳过甚,又病到这个程度,想让她清醒是不可能了,若能安度晚年,也算幸事。在这边有专人照料,营养师给配餐,谢外婆的身体状况确实是慢慢好了起来,胃口变好,很少再一个人试图偷偷溜走,平日里就像个小孩一般,吵着要去公园玩,睡前要听戏曲。他们陪外婆一起吃过午饭,才离开医院。
车上,谢白景说:“谢谢你。”
他讲话时,看着柯江的眼神难得不以冷静克制为掩饰,反而很诚恳地告诉他的感谢。他确实得感谢柯江,他知道自己外婆以前在那家养老院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多人间的病房、没什么耐心的护工、勉强能下咽的饭菜,到了冬天,一周不一定会给人洗一次澡。那个时候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要养活自己已经不易,再要支撑一个病着的老人,除了回家时多多照看,给护工一些额外的酬劳红包,希冀他们不至于对老太太置之不理,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供慰藉。他相信靠自己有一天能让外婆住进这样的地方,但毫无疑问,有了柯江,使这一天到来得早了很多,又轻易了很多。
这让他在感谢之余,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嘲。谢白景甚至有几分隐隐然的,本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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