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
“我知道,你去吧!我照顾我豆子哥、”
贺展颜不用吩咐,绝对会看着黄小豆的。
黄小豆疼的鼻尖冒汗,岔气儿真疼啊。他这五谷不分四肢不亲的,突然用兔子一样的速度狂奔,能受得了吗?
贺展书赶紧把相机里的存储卡插到电脑上,再把平板的存储卡放到另一台电脑上,两台电脑并排放着。翻到第三百八十张照片。照片一换,一模一样的两个黄釉瓷碗。
黄小豆拍得很细致,把博物馆内的黄釉瓷碗介绍都拍了下来。
清,雍正,黄釉瓷碗,直径八点八厘米,高六点六厘米。
他们早就把这件黄釉瓷碗仔仔细细的把玩过,看了一次,所以具体数值是多少他们肉眼都看得出。
就连小数点后的数字都一样、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吗?
放大,把局部全部放大,一寸寸的看,从口,到底,从侧面到里面,仔仔细细的看。
黄小豆好不容易喘上这口气儿了,肚子不再疼的他说不出话来,进了贺展书的办公室。五位师傅都在这,师傅们拿着放大镜在观摩手里的黄釉瓷碗。
“我一般看到一个很新鲜的东西就会记很久,要是有照片我就能仿制出来。我总觉得这些东西我看到过。”
喝了一口水,坐到沙发上,自己揉着肚子。
“年前,你不是把我送回家了吗?我家里人就说起你了,我说你差点被用赝品打眼,我爸就说了一句会不会想疯狂的石头那样啊,所有人都惦记着,就用假的冒充真的,我一想,既然邙山那边做赝品的武定邦跟县博物馆武定乾是亲兄弟,还有一个县局的兄弟,这是多好的一条龙啊,我就跟我爸去了一次邙山县博物馆。我们爷俩用借口骗过了邙山县博物馆的武定乾,我把照片拍了一遍,所有东西都拍了一遍。要是没这事儿,那就是我多疑,要是有呢,也知道来源。”
“我看过,我记得,我还说他们怎么烧制的呢。因为这东西很值钱的呀,我记得有一对清雍正黄釉瓷杯都拍了两千多万。虽然是炒作以后的结果,但这真的很值钱,值钱的东西我喜欢多看几眼。我记得我在博物馆拍的照片,这个瓷碗有一点点的瑕疵,在杯子的底部边缘处,有一个针尖那么小的小白点。特别小。”
贺展书根据黄小豆的话,放大了照片,果然,黄小豆拍的博物馆黄釉瓷碗下边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小白点。比小米粒还要小。
“我当时以为是玻璃脏了,我还特意擦了擦玻璃,我还换了角度拍,就是小白点,像针尖那么大。”
“这个瓷碗上也有!”
陈师傅喊了出来。
黄釉瓷碗交到贺展书的手里,贺展书拿着放大镜一看,果然。
“高度一致,直径一致,就连这点小瑕疵也一致,那么,这个碗,是,博物馆的?”
陈师傅说出所有人心里的肯定。
黄小豆走到贺展书身边,弯腰开始放照片,一直翻,翻到了豇豆红釉碗,又翻出粉彩碗。
“那个豇豆红碗,和你们收的粉彩碗,我估计,也是一样的。”
贺展书脸色一白。
把这只碗放到一边。
“贺总,这叫偷卖国家文物了。一旦卷入其中,咱们店就麻烦了。”
博物馆的东西怎么到的他们店里,又怎么会被他们收了送到拍卖行去拍卖?一旦警察介入,他们这就叫私自售卖国家文物罪,查封不算,罚款不算,很可能店里的东西也要充公,更有可能,贺展书要坐牢。
所有涉案人员都要卷入其中。
“把送到拍卖行的两件货拿回来,不能被人栽赃了,报警,咱们就说被人骗了,不然咱们卷进去就抖搂不清了!”
贩卖国家一级文物,十年以上,数额巨大二十年以下啊。
“拿回来怎么办?上交?还是,,,”
陈师傅犹豫着,要不,藏起来?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等过几年风头过去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偷偷得卖了?
“送警局。这是一个套啊!”
贺展书点了一根烟,摸摸眉头。
“我收了货,那我就抖搂不清,我要是私藏,那就是窝藏,只要邙山一带报警,说文物失窃,我就是重大嫌疑人,并且人赃并获。再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这事儿必须上交,还要快点报案,用受害者的身份去报案,就能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贺总,三件货九百多万啊。就,就这个碗,要是拿去拍,保守估计就是一千万以上。咱们损失大了。”
算上违约金,算上这三件货款,一千多万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