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却不料对方突然转过了身,他只得赶紧低头,装出一副在启动电脑的样子。
他能感觉到有道视线在他的身上滑了过去,然后转向了别放。
呼……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易殷不敢再用眼神去做什么小动作了,那婆娘仿佛背后也长了眼睛,搞得他措手不及。
坐在易殷左前方的那个背影属于一个女人,一个他心不甘情不愿,但不得不也喊一句“刘姐”的女人。
“刘姐”本名叫什么易殷已经记不清了,和梁姐的情况完全相反,他是完全懒得记住对方的名字才会一直用“刘姐”当作对方的代号的。实际上,这个“刘姐”的年龄根本不比易殷大几岁,只不过她是比易殷早进公司一年的前辈,所以易殷才不得不喊她一声姐,但在心里,易殷一直和公司其他人一样喊她小刘,或者干脆用“那婆娘”来代替。
同样是前辈,小刘和梁姐对易殷的态度完全是冰火两重天。照理说,作为年龄和资历都更相近的同事,小刘理应跟易殷更亲近猜对,但小刘在易殷面前却一直摆着一副前辈的姿态,指使易殷毫不留情不说,还总是让他去做一些类似于取快递、送东西之类的跟工作毫无关联的工作,让易殷敢怒不敢言。
而最让易殷感到气愤的是,这个小刘完全是个势利眼,她在易殷面前摆出的姿态有多高,在比她更高的领导面前摆出的姿态就有多低。也不知道公司上面到底哪根筋不对了,居然真的以为小刘是个人才,一年两升让只比易殷早进公司一年的小刘成了易殷的顶头上司。自此之后,小刘在易殷的面前更加的趾高气扬,易殷也彻底放弃了反抗的想法,滚刀肉一般任由小刘揉捏,倒是让小刘也拿他没有了办法。
不过,今天早上小刘对易殷的态度还是异常了些。往常他迟到,小刘最多说两句就会放过他,像今天这样喋喋不休的说了快十分钟的还是头一回。
这臭婆娘,今天是来大姨妈了吗?还是昨天晚上在床上她男人没满足她欲求不满了?
易殷用余光偷瞄着小刘的背影,心里不无恶毒的想着。
平心而论,小刘虽然性格糟糕透顶,但外表一点儿都不差,甚至一度让初进公司还不了解情况的易殷以为她是个亲和力十足的美女。小刘的身高足有一米七,穿上高跟鞋几乎要跟一米七七的易殷齐平了,身高腿长的小刘更是对自己的优势知根知底,她的衣着打扮在公司内绝对堪称标杆级的,易殷从来都没见过她穿同一件衣服超过两天,到了七月份这种夏季,她更是以几乎一天一套的速度变着花样的在全公司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穿搭,被易殷在心里诽谤为“衣服架子”。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小刘跟梁姐一样,都是易殷春梦里的常客。只不过跟温柔体贴的梁姐不同,易殷每次想起小刘搭配的都是类似强X、轮X的桥段。他曾经不止一次在独自一人夜深人静的夜里妄想着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按在墙上,从背后狠狠地撕开她的衣服,用自己的男性象征好好的教育她什么叫做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本分。
但也……只能想想罢了。
“唉……”易殷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倒不是那种母胎单身solo至今的魔法师,大学四年,他怎么说也是谈过好几个女朋友的。虽然最后走到本垒的就一位,但他好歹也算是有经验的。只是可惜,他和他那位滚了不知道多少次床单的女友最终还是没能走过毕业的那一关,在易殷毕业一年后,也是和女友异地一年以后,对方对易殷提出了分手,而易殷也完全没有挽留,就这样宣告了自己一段不知道算是恋情还是肉体关系的终结,与至今依旧的单身生活的开始。
易殷对自己的实际状况是心里有数的。他的家乡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县城,家庭情况也十分一般,虽然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但以他的家庭状况能供用他读完大学就差不多是极限了,他现在的工作也是靠他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拉上的关系才找到的。他也不是那种不知足的人,但正因为他“知足”,也让他变成了现在这种得过且过、毫无进取心的性格。毕竟,这就是社会的现状,他也就只是一个小人物,能改变什么呢?
唉……易殷又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这次是叹在自己的心里。
连自己都只能勉强养活的人,还想什么女人啊……甩掉心中不切实际的妄想,易殷终于有了点儿投入到工作中的状态。
只不过,他的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再次被耳边飘过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喂,你们听说了吗?今天‘那位’又被约出去了。”易殷竖起了耳朵。
而比他动作更大的是那些坐在他附近的女人们,在这句充满了暗示的话被抛出来之后,四五个女人立即扔下了手上的工作凑到了一起。
“真的假的?”“哎哎,我可是看见了,‘那位’刚刚穿上衣服出去了。”“不是吧,这才刚上班啊……对了,这次是哪个约的她啊?还是上次的那个客户?”“不是不是,我听说这次是个新客户。”“啊?新的?不会吧,又增加了一位啊……”女人们七嘴八舌的交谈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却完全逃不过就坐在她们隔壁的易殷的耳朵。
而易殷也完全没有表现出对这毫无营养的女人八卦感到厌烦的样子,他一直集中注意力去听着每一个女人的每一句话。
因为他知道,这些女人八卦的焦点,她们嘴中的“那位”……就是梁露,他仰慕已久的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