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要去晨念。”
“晨练?”路生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拐走丢人了?”
路源不想理他了,低下头漱口。
“不过,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跟熊猫似的。”认识路源的人都知道,他心比西瓜大,沾枕头就能睡着,失眠这两个字,从来都联系不到他身上。
“你管我。”
路生上去给了他一脑拍,差点把路源打昏迷,“小兔崽子,你有没有良心?我昨天晚上为了给你擦屁股,在警局待到了十二点你知不知道!”
路源就是没有良心,他捂着脑袋威胁路生,“我一会就告诉爷爷你打我!还说我是兔崽子!”
“……”和路行军一样,路生对路建国也是又敬又怕,“算你狠,以后有事你别找我!”
他总这么说,不过遇到事了还是会帮着路源。
收拾妥当自己,路源悄悄的出了门,顺着小路往东走。
东边的第一栋房子,就是沈慕林的家。
路行军少年时不善学习,早早的便通过路建国的关系去参了军,后来成了一名缉毒特警,沈父便是他的战友。
那时社会动荡不安,不法分子猖狂,毒贩更是人人持枪,十分难对付,路行军凭着路建国手把手教导的优势,屡立战功,成了毒贩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即便路行军一直以来都谨慎小心,却还是被人盯上了,危急关头,是沈父为他挡了一枪,送到医院急救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沈父唯一的遗愿便是希望路行军照料好妻子与她腹中的孩子。
沈父牺牲后,路行军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想到自己家中的妻儿,爱国之心也不免动摇,便提出了转业,带着沈父的骨灰回了A市。
此时林久琴已经诞下了沈慕林,还未出月子却迎来了丈夫的死讯,精神彻底崩溃,甚至失去了自理能力,看着疯癫的林久琴和襁褓中的沈慕林,路行军更为愧疚,为沈父申请了一等功后将孤儿寡母安置到了自己隔壁,并让妻子妥善照顾,宋招娣因此辞去了教师的工作,全心全意的照料一大一小,哪怕怀上了路源,吃饭洗澡上厕所这些事也亲力亲为,整整一年,林久琴才恢复神智。
这期间路行军下海经商,虽然他没有多少这方面的头脑,但是他赶上了一个百废待兴的时代,凭借着自己的人脉,很快就将生意做大,有了钱当然要给家里人最好的生活,这些年来,路源有什么,沈慕林就一定有什么,宋招娣有什么,林久琴就一定有什么。
虽说是为了弥补亏欠,但日子长了,路家人早就把那对母子当成了自家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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