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耳的魔音终于消失。
谈卿在木板凳上坐下来,歪着脑袋看小崽子玩自己的尾巴:“好玩吗?”
学不会记仇的谈叽叽高高兴兴的对谈卿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拉着尾巴就放到了自己没有牙的嘴边。
幼年的崽子对于世界的感知能力有限。
而幼崽成长的第一步,就是遵循动物进食的本能,判断面前的东西是不是食物。
恰巧这只小崽子的生育者又是只不求上进并且唯恐天下不乱的糟糕九尾狐。
所以。
在简陋的客厅里。
谈卿搓着手手,借着月光兴致勃勃的鼓励抱着自己小尾巴的谈叽叽:“嘿嘿,尾巴好看?咬一口看看好不好吃?”
不知狐心险恶的小崽子单纯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爸。
然后充满期待的张开小嘴,狠狠一口——
“哇——”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大哭声顿时打破了棚户区小平房冬日里的寂静,甚至吓得连枯树枝头筑好了巢过冬的乌鸦都差点给吓得掉下树来。
弱小可怜而无助的谈叽叽不仅狠狠咬了自己的尾巴一口。
还咬了一嘴软软白白的狐狸毛。
谈卿坐在谈叽叽面前差点笑岔了气,拍着大腿站起来,帮谈叽叽把嘴角边的狐狸毛给揪了下来,装模作样的问道:“好吃吗?”
小崽子哭得更凶了。
时间早已经入了深夜。
这里距离城区太远,又太过偏僻,住在这里的基本没有年轻人。
这个繁华城市的底层劳动者早已经被劳苦磨平了棱角。
他们平日白天里的生活总是写满了操劳,几乎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谈卿正准备像平时那样将小崽子飞快的哄好,但没想到这次不知到是不是感受到了在这里和在白天在贺明钰身边要什么有什么的身边的差距——
总而言之。
谈卿左哄右骗的想了好半天办法,谈叽叽委屈的哭声还是没能停下来。
快被吵晕了的谈卿已经后悔刚刚骗小崽子咬自己的尾巴了。
还没等他想到怎么才能哄谈叽叽不哭的下一招,家里的门已经从外面被敲响了。
门外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大概都是被谈叽叽凄凄惨惨的哭声给从床上吵了起来的。
被打扰了宝贵的睡眠,门外的邻居们说话也很不客气,骂骂咧咧的道:“这么晚了孩子哭什么哭?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就是!一看就是不负责任的!怎么教小孩儿的!”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谈卿愁得脸都皱在了一起,不得不在先用被子盖住了谈叽叽的小尾巴,然后再“咚咚咚”的砸门声里拉开了家门。
门外站着的人被谈卿突然的开门给吓了一跳。
他们在这里也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从没发现过这一户里竟然住了一个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星还漂亮的年轻人。
谈卿求双手合十,朝门口几位人到中年的邻居真挚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叔叔阿姨,吵到你们了!我这就去把小崽子捂被子里去。”
邻居:“……”
捂,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