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吃饭了。”说完后,她拿起自己专属的茶杯倒了一杯开水,轻啜一口。
安德鲁拿起便当,蹙着眉,油腻腻的味道,不用打开也可以猜出菜色。
“我讨厌——”
“你只有两个选择,吃或不吃。”虞姬打断他的抗议,径自打开便当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今天医院打电话来催缴之前的医药费。”
“如果他们再打电话来,你就告诉他们,我下个月会去结清。”
“你有钱?”
“这你不用管。还有,饭吃完就把行李整理整理。”
“不用等饭吃完,我现在就可以走,反正我没有什么行李,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别人捐的。”果然,他的第六感该死的准。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早晚都要走。他庆幸自己是男生,今晚到前面的公园窝一窝,熬过这一晚等明天再想去处吧。
“他要九点才会来接我们。”
“我们?”怎么会变成我们?
“我们要搬家。至于你,他们会安排你到附近的学校就读。”
她没打算要遗弃他?怎么可能?安德鲁心里十分惊讶。
“他们是谁?”
“我的老板,至于是谁,你就管不着了。从你的护照来看,你今年十三岁,按理来讲该念国中一年级,可是因为你完全没有中文程度可言,所以他们会安排你念中文加强班。”虞姬眼睛盯着电视萤幕,连眨下眼也不曾,却视若无睹;嘴巴不停的嚼动,却食不知味。
回想那时六点,天色刚暗,虞姬接到对方来电时,只是轻轻的回答两个字:“同意。”
他们动作非常迅速,从签约到安排住所,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ken还语带暗示的要她准备避孕药,当时她还傻不隆咚的,反应不过来,后来是他交代属下到西药房买了一瓶回来。
接过那瓶药时,她几乎羞愧而死。
那些人都知道她从事的工作内容吧。
其实,那只是她把自己的感觉放大,所以才觉得遭到羞辱。ken只是将药交给她,叮咛使用方法。从他眼中,她明白他把这些当成一种工作。这本来就是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她的行为还算好,至少她只专属一人的玩物。
“我们不希望惹任何的麻烦,所以这药只要没有,你就告诉照顾你生活起居的吴嫂,她会负责张罗。”
这话在回程的车上,不停在虞姬脑海中回荡,也让她更有真切感。
情妇,见不得光,她真的要从事这种行业了!
不过,她没有亲戚,有的是突然冒出来的小表,他太小,不懂什么叫人尽可夫,因为他的中文烂到不行。至于朋友,她更是没有。
所以没有人会对她的行为提出太多意见,就算有,无关紧要的旁观者,只是把这事拿去当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她早习惯了。
或许,她该培养的是eq,不要太在乎别人的评论,因为他们只会七嘴八舌,什么建设性的帮助都没有,既然如此,就不值得去在意啊!
别猜臆她会答应的原因,原因太多,她觉得累,她希望偶尔可以像同学一样去逛街、喝下午茶,她不想下课后拚命赶着打工原因有很多、很多,但绝不是因为安德鲁,绝不是。
“你的老板?我们要搬去和他一起住?”
“不是一起住,他住七楼,我们住六楼,各自拥有自由的空间。”
“你的工作是什么?”
“陪他,就这样。”
“情妇?”
虞姬耸耸肩“可以这么说。”
“我不需要”安德鲁豁地站起身,他丧失的是记忆,不是智力。
“你别太自大,我不是为了你。难道我不能爱慕虚荣吗?我累了,我不想下课就忙着打工,赚取微薄的薪水,吃不饱也饿不死。我还年轻,多挣些钱。等金主厌了,我可以拿着那些钱出国镀金。至于你,讲难听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多你一双筷子吃饭我还负担得起。”虞姬说得平静,声调平缓。
安德鲁深深的看她一眼,便转头对着墙壁,手捧着便当,一匙匙慢慢吃。
心有种热热的感觉,眼睛湿湿的,他不希望她这么做,却没有立场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