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朗自杀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妹妹耳朵里。
“哥哥呢?”妹妹急切地问道。
见到对方并没有给自己什么好脸色,宇文昊也不必假笑,“你先告诉我那天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妹妹冷笑着,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却让人感受到有很深的城府,“宇文昊,你是在质问我吗?你别忘了是谁先对不起哥哥的!”
虽然他比妹妹高出了半个身子,可妹妹抬着头,没有丝毫畏惧,眼里的愤怒反而越来越多。
“枉费我和他对你的一番信任……”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俊逸的眉紧皱着,努力是自己保持镇定,“他现在一心想要寻死,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他好?”
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她就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的怒火,可妹妹依旧毫不畏惧,“这一切还都不是因为你!”她突然的歇斯底里令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要不是因为哥哥遇见了你,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哥哥是因为你还是因为我才想不开,我们一起去见他就知道了。若是哥哥是因为你才想不开的,那请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哥哥!”妹妹赶到病房,十分担心地走到病床边。当她想拉起他的手时,他却突然避开了手。
他的眼里染上了不安甚至畏惧,声音也带着一丝丝惶恐,“馨儿,有我这样的哥哥是不是很不幸?”
妹妹赶紧摇摇头,眼里闪烁着泪光,“哥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在我心里哥哥永远是最好的。”
“可是我害死了妈妈,害得你跟我过了八年的苦日子,还害得表哥……”心突然间很痛,他哽咽了一下,泪水一下子就涌出眼眶,“我的存在就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那我或者还有什么意义?”
“不!哥哥你不能那么自私!”妹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抓着他的手道:“难道你要像妈妈那样丢下我吗?”
沉默,又是一阵令人心碎的沉默……在这讽刺的光线昏暗的病房里,像是一处毫无生机的腐朽之地,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累了。”他的声音轻得像飘荡在空中的一缕炊烟,似乎被风一吹,就散了,“突然间觉得很累。”
八年来曾经再苦再脏再累的活都不比他现在感受到的累。
当一人觉得呼吸都是那么累的时候,他离死期还远么?
“哥哥!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再去寻死了,好吗?”妹妹离开前一再叮嘱,并且还担忧着迟疑着又多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这里有我在,你先回学校。”宇文昊关上门后转身对妹妹说道。